卻并不代表他自己的態度。
很像天機老人援手,卻被梅大先生重創,不是不幫,是真的幫不了更多,那么便只能擺出不肯幫的態度。
這態度是給梅大先生看的。
這沒什么價值,但很重要。
“那你們可得看好了,我爹從來便沒有輸過。”陳語生故作硬氣的回了一句。
不過又有些感慨,有時候一方領土的執掌者與手下諸多執權者的關系,還真是微妙。
怪不得連聰慧如大師兄那般人物,都會對此覺得心力交瘁。
天璇子頗為贊同陳語生的感慨,點了點頭道。
“莫說一域如此,便是一宗易主,也是如此。”天璇子坦然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清酒,自酌道。
“就比如咱們所在的這焚圣神谷,哪怕真有一天,那位鐘谷主殺了魚夫人,也不可能殺光所有宿老,否則焚圣神谷只有他一個掌門,還算什么宗門?”
天璇子的的聲音像是略有醉意,卻聽的人遍身發冷。
尤其是此時此刻,圍在兩人不遠的北疆年輕天驕們,匯聚了極多,都在全神貫注傾聽此處。
誰料聽到這樣一句話,頓時皆覺得心肝打顫。
這是北疆公開的秘密,那位鐘谷主與魚夫人極為不和,是最有可能殺死對方的人,但沒誰敢輕易提起,何況這里是焚圣神谷鎮守的隱月海。
提及此等辛密,無異于赤果果的打臉。
但誰也明白,以這位中州第二天驕的聰慧,絕對不可能是醉酒口誤,也不可能是無心之失,顯然是有意而為之。
——擺明了拐了話題,是來找事兒的。
陳語生也不在糾結中州之事,對飲了一杯,神情頗有些滿不在乎。
他唯一比較好奇的是,天璇子大老遠的來趟這渾水,除了奉天機老人之命,是不是也是因為心里氣不過?
事實上,哪怕是之前對此知之甚少的陳語生,在聽聞羊小未講述的那些故事后,都感到牙齒發冷,覺得那位鐘谷主冷血。
“有道理。”陳語生贊同般的點了點頭。
至少在這一點上,他與天璇子的看法與意見,倒是極其的一致。
有風起,吹動與宴之上琳瑯滿目的奢靡餐食,吹過一杯杯酒香各異的杯盞,帶著許多令人享受與滿足的味道。
偏生天璇子和陳語生引來的話題,太令人難接,哪怕是顧忌他們二人的身份,也沒誰敢在隱月海附和。
少頃,有人聽到此,亦是厲聲反駁。
“哪怕是二位,在我隱月海議論家師,也未免太過放肆了吧?”
極遠處傳來的聲音頗有幽冷,夾雜著明顯的布滿與敵意,甚至還有著令人難以察覺的嫉妒。
聲音的主人穿著一襲大紅袍子,眉宇間的森然壓住了年輕的俊朗,反而顯得老氣橫秋。
來人是鐘羨陽。
顯然這位焚圣神谷的大弟子,在聽聞陳語生和天璇子都到了宴會之后,有些坐不住了。
為了以防風起城的那場斬九禮的變故第二次重現,鐘羨陽此刻便準備提前做些布置。
興師問罪,自然便是引起問題的第一步。
也許不能真奈何這二人,但卻可以令這二人陷入一定程度的麻煩。
“我焚圣神谷的內事,何勞二位外人操心。”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