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起城的云與周圍諸城,似乎沒什么區別,永遠是那般輕飄飄的。
但或許是北疆的天空,要比中州暗的更早的原因,往往在白日之時,便會顯得更加湛藍。
流風拂過白云,卷起滄詭的形狀,變化莫測的像是少女的春心,讓人難以捉摸。
今日的風起城,依舊如舊,天門卻并非如此。
祖魂殿內的諸多魔將與參守們,早已經在殿堂內爭論不休,有些急的面紅耳赤,有些壓抑著暴怒的情緒,還有些神色寧靜,讓人猜測不出心中所思。
殿外的艷陽照耀在殿內的光潔地面,像是涂了一層薄蠟。
映在星宿候命扈英的臉上,反而添了一層陰霾,讓他陰森的眼瞳中更多了兩分煞意。
“已經三十年了,我天門無尊主,一域無掌舵之人,再這樣下去勢必會出大亂子。”
聽著扈英義正辭的話,虛日鼠鄒齊也在一旁附和著,眼瞳中看向尊位上的魅煙行,視線中頗有輕蔑。
他向來看不起女子,認為由心軟懦弱的女子執掌一域,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那位不語魔尊的實力,可以讓他敢怨不敢,但這個從彼岸紅塵投靠到天門的女子,又是何德何能?
魅煙行的實力,確實還算不錯,但也僅限于不錯。
在天門四魔將之中,若當真生死搏殺,她甚至絕對不是魎云鬼將軍的對手,就連他們都有三分勝機。
那么,憑她一個人,有什么資格鎮壓整個天門?
“扈兄之有理,我北疆不可一日無君。”
隨著扈英與鄒齊所,祖魂殿內愈加的安靜,透著些令人心悸的難安,諸多宿老與魔將們面面相覷,卻不好語。
哪怕這是很多心有異動之人所想,但除了扈英與鄒齊被推了出來,還是沒太多人當出頭鳥。
坐在主位之上的魅煙行端正怒目,一襲桃粉色折袖裙外,套了一層墨黑的披衫,使她看起來更加威嚴。
但看起來在如何威嚴,她終究不是天門魔尊,也沒有絕對的實力鎮壓諸將。
偏生聽見扈英與鄒齊此,讓她心中憤怒不止,明媚的眼眸中早已壓抑不住的怒意,也成了可見的怒火。
“你們這是在咒尊主姐姐死了嗎?”
事實上,這是而今北疆天門,乃至六大魔宗都隱有默認的事情,只是魅煙行等少數人不愿意相信。
否則區區三十年,對于至強境修者而也不過閉關一場的時間,又有誰敢掀起風浪?
只是這群人不好明,終究是對魔尊不敬。
但哪怕是原本忠誠于夢不語的派系,所抱有的期望在近兩年也有所動搖,因為夢不語已經很久沒了消息。
若是尋常大修閉關,很多年沒有音訊自然是常事。
問題是任誰也知道,三百年前她踏著斜陽,破開天門祖魂殿大門的那一戰有多么兇險。
她的確擊殺了天鬼魔尊,奪得了天門魔尊之位,但那位天鬼魔尊同樣是至強境修者,擁有高深至極的實力。
所以誰也明白,夢不語必然受到了重創,能夠活下來已然是大幸。
何況她進境界太快,較之天賦絕倫的天下三君踏入至強境的速度更快,這是違背世間常理的事情。
而她并非那條白龍,也不是太玄冥帝這等異數,想來是用過什么燃命秘法,這幾乎是諸多巨擘修者心知肚明的猜測。
所以于一般大修而的閉關了無音訊,于夢不語而或許更應該是殞落。
只是扈英與鄒齊,也沒敢直接明,旁敲側擊了一番,而今被魅煙行干凈利落的斥責出來,整個祖魂殿的魔修沉默無。
諸多反對夢不語的派系心有異動,諸多原本忠誠于夢不語的派系,也有些恍然不安。
最終,隨著時間的推移,所以人的視線與目光,都漸漸匯聚在了那方古椅之上。
一位皓首蒼髯的老者,正木然的看著折子,折子上皆是魅煙行都無法決斷的大事,只能交給他代勞,半柄古刀背在身后,更是添了兩分肅殺與凜冽。
這是天門四魔將之首,魑摩柯。
他在北疆天門修煉的歲月,甚至比天鬼魔尊入主天門的時間更久,曾經在年少之時,有緣面見過那位太玄冥帝。
天門無魔尊的那多歲月,他便是支撐整個北疆的掌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