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邪靈鬼女?”
不過就是以此為由頭,掩蓋了他們所犯下的諸多惡行罷了,只是這位姜二姑娘,恰好是邪靈鬼女而已。
一旁的姜芯雪,目光依舊沒有移開蒙開泰的脖頸,恨不得即刻上前,將其梟首。
可惜那多強者鎮在回神谷的山門之內,她也無法輕舉妄動。
看來這些人,已經探明白了他們的行動軌跡,不似之前一般漫無目的的圍追堵截,而會提前埋伏。
但聽到蒙開泰的詭辯,姜芯雪緋紅的眼眸中,殺意近乎凝成實質。
看看這些人說的是什么鬼話,究竟誰才是鬼?
“我們途徑玉靈湖畔,發現了這個邪靈鬼女,決定依照舊例將其誅殺,避免其覺醒后為禍一方,禍亂整個東土……”
“誰料此女的玄冥鬼體之力忽然爆發,殺了我們不少人,更殘害了臨近小鎮的子民們,我們在柯公子的統領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將她制服……”
“恰巧無穹公子路過……一時誤會,又被這鬼女誆騙利用,救走了她,更致使我東土遭此一劫……”
聽著蒙開泰的‘解釋’,愈多不知情的回神谷弟子們,看向她的視線充滿了敵意。
眾多圍追而來的各宗強者,亦是開始勸無穹‘回頭是岸’,唯有姜芯雪與她背著的妹妹,沒人在意,沒人多問一句。
她這樣的小人物,事實真相與否,從來就不重要。
……
……
裊裊炊煙,從玉茶堂的煙囪飄起,荷藕的清甜與排骨的肉香,混燉在一起,味道分外濃郁誘人。
副灶上,還清蒸著荷葉白鰱,鮮香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
“娘,我今天摘的蓮藕夠多吧?”
姜芯雪在內室沐浴之后,換了一身極好看的碎花裙,滿是少女的嬌俏柔媚,眼眸亮的像是會說話。
姜母疼惜的替她攏齊衣襟,語間卻是苛責了兩句。
“姑娘家家的怎么成天瘋來瘋去,多和璐兒學學,女孩子還是靜雅些好。”
姜母教訓姜芯雪時,順帶不忘夸夸未來兒媳。
顯然,在姜芯雪被兄長姜子龍捉回來時,王璐兒也被一同邀請來了玉茶堂,與眾人共聚用餐。
聽到母親提起那位未來嫂子,姜芯雪的眼眸亦是微亮,想著哥哥裝模作樣的有趣態度,便覺得很有意思。
那樣刻板的家伙,竟也這么會哄女孩子,甚至懂得趁著對方父親出遠門,將未來嫂子,邀請到家里吃飯……
正在姜芯雪思襯,等會兒究竟該如何促狹兄長一二時,玉茶堂外隱有異動。
很快的,那股不和諧的噪聲,便成了房梁斷裂與桌椅崩碎的打砸聲,讓姜芯雪的心中隱隱不安。
姜母與王璐兒也瞬間察覺不對勁,趕忙外出去看。
姜芯雪稍慢半步,與姜母兩人近乎前后腳出門,見到院內場面,卻噩然一怔,近乎叫喊出來。
不知從哪里來了許多人,皆是錦繡奢靡的衣著打扮,看起來非富即貴,像是大宗弟子。
但姜芯雪此刻并不在意那些,她在意的是,被那些人打倒在地的兄長,似是不知與誰發生了沖突,在院內被打的頭破血流,鮮血浸滿了衣襟,很是狼狽。
一時間,她除了本能的沖到兄長身邊兒護著,用手帕替他包住傷口,竟是做不了任何別的事情。
至于求援?
她的兄長,本就是維護玉靈湖周圍數個小鎮安危的修煉者,又還能向誰求助?
“諸位何、何故如此,我玉茶堂與諸位無冤無仇……”
姜芯雪低著頭,盡量將態度放低,哪怕心有怨恨,也不敢表露絲毫,只希望這些人不要在出手。
蒙開泰與柯修等人,沒有理會。
他們不在意姜芯雪說任何話,更不在意玉茶堂被毀,行事無所顧忌。
“這就是你說的絕色?確實稀罕。”
柯修貪婪的看了姜芯雪一眼,眼眸中頗有驚艷,當即便有了興致。
哪怕是諸多修煉至七階境界的女子,也未必有這名小姑娘好看,膚若凝脂,皓腕凝霜,一點朱唇如紅櫻,雙眸似藏星。
“那可不是,這丫頭的修為似乎還沒煉體,卻有如此容顏,簡直是天賜福運,當時我路過此地,只是一瞥,便驚為天人。”
蒙開泰討好般,對那位柯公子說道。
“這等貨色不敢獨享,即刻將咱們兄弟喚來,一同消受,還特意給柯少留著頭一口。”
眾多貴胄之中,柯修的身份最為尊貴。
他作為東土七曜大宗之一,雁蕩宗老宗主的嫡系傳人,自然遠非旁人能比。
饒是以柯修的身份與見識,見到這個小姑娘后,都頗有震驚,心中不禁好奇,這莫非是個隱藏的特殊體質?
若是那般,倒是能帶回去做個爐鼎,不至于直接玩兒死。
聽到這些闖入者的污穢語,玉茶堂眾人何嘗不明白,他們是什么意思。
即便是已然重傷的姜子龍,也渾渾噩噩的強撐起身子,強咬著牙想要將這些人驅逐出去。
他不愿自己的妹妹受到這些惡霸輕薄,哪怕拼上性命。
遺憾的是,才剛剛撐起身子的他,便被蒙開泰一拳打在了地上,又被數人圍攻,近乎半死。
姜芯雪自知,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心中不禁對這無妄之災感到絕望。
她只能盡力,將兄長護在身下,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姜母與王璐兒,同樣出手阻攔,受到了波及。
這些人根本沒有因她們是女子而留手,尤其是看穿姜母修者的身份,一名貴胄子弟出手,便是極狠的劍招,直指要害。
一切發生的極快,快到姜芯雪沒有太多反應時間。
她怔怔的望著眼前,任由絕望吞噬,恍惚的跪在了地上。
“你們……若只是想要我的話,我跟你們走便是,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殺我的家人好嗎……”
姜芯雪近乎崩潰的哀求著。
聽到目標少女的哀求,眾多貴胄弟子這才稍微停手,看向了為首的柯修。
柯修沉默了片刻,嘲弄般的揚起嘴角,并沒有對她的哀求產生任何同情與憐惜。
“就一個玩意兒,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他轉頭看向眾人,笑容更加刺眼。
“想來弟兄們平日里,那些聽話的女人都玩膩了,不如咱們今日來點兒刺激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