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語生提起這個問題,紫千紅倒是覺得有趣。
——因為彼岸紅塵有人誘導她這樣去做,而她恰好需要那人誘導她這樣去做,所以她便鼓勵那人誘導她去做,方才名正順。
至于原因,與由此產生的結果與影響,她沒有告訴陳語生,陳語生也沒敢深問。
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血煞煉獄的煉血海,與彼岸紅塵里那位‘利用’這位紫執宗的人,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霉。
好在這兩人多半不值得可憐。
“你們簡直是魔鬼。”
陳語生莫名感慨了一句。
無論是他父親,還是這位紫執宗,亦或者聽父親轉述的,那位隨意消遣煉血海的公子帝胤。
這些人的心都臟的可以。
如果可能,他確實不怎么想和這些層次的家伙一起打交道。
一旁的小紫雨沒太聽懂,也懶得理會,有些好奇這少年什么時候繼續做飯,又還能做幾天的飯?
吃了這幾天的飯,以后分道揚鑣可就再也吃不到了。
“那你之后如何?”
紫千紅沒有回應陳語生的感慨,也并不在意陳語生之后要去做些什么,這句看似廢話的話,是在提醒。
她替魂傀古寺做的事情差不多了,陳語生跟不了她們太久了,否則真的會出問題。
他可以去找竹空君,或者做他原本來北疆要做的事情,但絕對不能跟著去魂傀古寺。
“我本想去玄心鬼宗,說服淵大姑娘助我起義,推翻那位不語魔尊的位置。”陳語生誠懇的回答。
只是這份誠懇,在紫千紅看來,并不如何誠懇。
“你應該早有猜測?為何會如此做,是被你父親坑了?”
雖然紫千紅也覺得有些意思,但略有不解。
陳語生沉默片刻,面色苦楚,搖了搖頭:“不是被坑,是被‘誘導威脅’。”
他也不確定老爹是否猜到,他猜到了母親的身份,但想來這對老爹而并不在重要。
從那時他順著老爹的‘誘導’,不得不來北疆做些,與天門有糾葛的事情,他就明白了老爹真正的打算。
但誰讓他是爹娘親生的呢。
何況他對于自身謀劃力的考量,確實有些躍躍欲試,也很好奇父母二人謀劃這一局,到底要做什么。
——陳語生更有些期待,天下人的反應,尤其是圣域與天門的諸多門人宿老,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會展露何種神情。
為此,他不介意成為拋磚引玉的那塊磚。
……
……
聽到陳語生的解釋,紫千紅略作了然,沒在多問。
一旁的小紫雨聽著兩人的對話,方才確定了這個事實,雖然她早就從紫千紅告知的許多訊息中,猜出了一個模糊輪廓,但而今得曉還是很震驚。
“我以前還真以為那位帝鴻圣皇娶了個凡人女子呢。”她嘟囔著。
“當時我就想不通了,是凡人女子的滋味更銷魂,還是弄起來更有意思?他到底圖什么呀。”
聽到小紫雨的話,陳語生白了她一眼。
這些時日來,他倒也稍有習慣,這小姑娘不僅滿嘴花花,語間還總是略有粗鄙,但心腸卻不是真壞。
“為了愛情。”
這一點陳語生毫不懷疑,哪怕老爹有千般的坑,但以他的自傲與自尊,若是不喜歡老娘,根本不可能迎娶。
無論是權勢,地位,哪怕是生命,都不可能讓他動搖。
所以對于父母之間的關系,陳語生在本質上并不擔憂。
“嘖嘖,愛情?”小紫雨輕輕咋舌,眼眸中頗有些曖昧的情緒。
“男女那點兒事兒嘛,不就是一個想通了,另一個想開了,然后一哆嗦,總是有人喜歡說成是愛情。”
她并不相信所謂的‘愛情’,就像是很多年前在‘盼歸林’的那個蠢女人一樣,聽說至死還在相信,那個男人真會回去找她。
很多年后,她偶爾去上墳的時候,也從未聽說過有人去尋過那女人。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一哆嗦……你好歹是女子,怎總說這些虎狼之詞?”
陳語生覺得自己與她也算是半個朋友,好生告誡了一句。
小紫雨并不領情,還了他一個美麗的白眼。
“說說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勾欄院里那幫子人,別說提虎狼之詞,成天還行虎狼之事呢。”
隨即,小紫雨像是想到了什么,略微有趣的看向陳語生。
“哎,你這年紀……是不是還沒試過女人?”
她趁著重新燃柴之時,悄悄湊到陳語生耳邊吹氣,這種話總不好當著不遠處的長輩大聲說道。
“要不要我給你試試?幫你開開葷?”
說著,她還用手肘頂了陳語生一樣,眼眸中滿是曖昧的情緒。
陳語生臉頰通紅,無以對,顯然極是震撼。
小紫雨看他婆婆媽媽的,冷嘲的笑了笑。
“大男人的害怕什么呢?又不用你負責,把我當成個不給錢的表子就得了唄。”
不知為何,說到此,小紫雨的情緒為寒,眼眸深處隱有自嘲。
陳語生注意到了這抹情緒,斂去臉龐的慌張,神情反而愈加夸張。
“不是害怕,主要是擔心我自己吃虧。”
——畢竟像我這么帥的男孩子,出門在外要學會保護好自己,否則還真說不好誰占了便宜。
他的笑容有著恰到好處的自戀與自滿,還有些許欠打。
這讓小紫雨怔了怔,一時間無以對。
“艸。”
她簡短的感慨了一句,繼續幫廚,陳語生又開始施展了他的廚藝。
不過剛才的話匣子打開,小紫雨倒也發現了另一個樂趣,這小少年對男女之事,確實還在害羞。
逗逗他真的很有意思。
“哎,你既然沒試過女人,平日里想弄了,是用手還是用羊?”
陳語生正在切菜的手抖了抖,整個人都不好了。
感覺得到了什么奇怪的知識。
很多羊可能在看不見的地方,承擔了它這個物種所不應該承擔的職能。
“管那么多干嘛,說的你好像多有經驗是的。”陳語生反駁。
小紫雨攤了攤手,笑容頗有戲謔。
“老娘只是惡心男人,又不是沒有自己弄的經驗,可比你會玩兒女人。”
說著,她從腰間取出一枚小小的白玉鈴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