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天鬼魔尊對他們而,或許能夠并不困難的殺死,但終究也是一位至強境修者,站在了他們臨至的高度,那么就沒誰能夠掌控他的意志。
掌握了天地大道的至強境修者,可以被殺死,但不會屈服于任何人,更不可能被控制,這一點連當年的太玄冥帝都做不到。
天衍大祭的存在,其實是某種儀式的簡化,或者說預演。
與‘云天梯’的那個秘密有關,所以極為重要。
就連凡塵都尚未完全摸索清楚,這個秘密背后的真正意義,但他卻很確信,天衍大祭的價值遠比人們所想象的更加沉重。
即便是太玄冥帝當年,也無比的重視‘云天梯’與旁四域的四處神秘禁地。
遺憾的是,這個秘密傳承的太久遠,流傳而今已經不剩多少情報,就連他們都覺得棘手。
了解最多的,大抵只有已故的太玄冥帝與不知所蹤的等閑妖主。
傳聞里,只有他們兩人渡過無量虛海,曾經自彼岸歸來,稍微知曉萬年來無數蓋世強者都在探究的疑惑。
……
……
在游巡過后,凡塵大致覺得天衍大祭的籌備沒有問題了,又去了蝶雨樓。
他很少來蝶雨樓,因為這里是蘭二夫人的住處。
蘭未雪常常被人們稱作蘭二夫人,是因為她在圣域四守中行二,夫人則是尊稱,并不意味著她嫁過人。
蝶雨樓沒有蝴蝶,也沒有雨,反而有很多枯石與青松,整處院落顯得干練而寧靜。
就像是那位蘭二夫人的性子,堅毅而冷靜,平日里根本讓人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緒。
許多細碎的花,點綴在石子路與草坪之間,讓整處院落多了一份生機。
凡塵記得,這應該是弟子菊小小的杰作,她總是覺得蘭未雪的院子太空,便會種些蘭未雪絕不會在意的花草,然后炫耀的整個圣域都知道。
哪怕他平時絕不會來蝶雨樓,也都有所耳聞。
進了蝶雨樓,凡塵沒有收斂靈力,像是敲門般打了個招呼,蘭未雪正在院落內處理中州各地呈上來的折子。
哪怕感知到凡塵的到來,她依舊沒有抬頭多看一眼,顯得極為無禮。
“坐,茶在桌上。”
她還在忙。
凡塵坐在了石桌另一側的石椅上,恰是蘭未雪的正對面,默默的提起了茶壺,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
這是很令他無語的事情。
哪怕是諸多圣域宿老,都會用不錯的法器作為器皿,莫說是保留茶水溫度,哪怕食材新鮮的滋味,也不會有任何浪費。
偏偏蘭未雪用的茶壺,竟只是一個尋常的紫砂茶壺,既不是靈器,也沒有旁的特殊,簡單而隨性。
直到又過了一會兒,蘭未雪批改完了那些折子,才抬起頭看著郁悶的凡塵,眉宇微皺。
“來拿‘萬生山河鼎’?”
布足道臨別之際,自然不可能將萬生山河鼎帶走,于是交給了她。
蘭未雪在得知凡塵歸來后,也無意去找他,反正凡塵需要用萬生山河鼎之時,自會來找她取。
沒有什么猶豫,甚至懶得多問,蘭未雪便將裝有‘萬生山河鼎’的乾坤袋放在了桌子上。
凡塵提著那壺冷茶,用靈力燒沸,才聞到泛著淡淡的花香,似乎是茉莉茶。
恰好聽到蘭未雪出聲,也終于松了口氣。
“并非是如此,道兒之后還會回來,天衍大祭的事情我還想拜托他。”
既然如此,布足道依舊需要這個代執圣皇的身份證明。
聽到此,蘭未雪則有些詫異,若是如此,這人來找她做什么?
又有那種只能女子看的怪書,需要她轉抄嗎?可他而今已經成親,為何不去找他妻子。
“那你要我做什么?”
凡塵略有猶豫,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方才說道。
“那孩子回來時,也會將我女兒帶回來,倒時候希望你能幫忙顧看一二。”
就像是很多年前,凡塵并不擅長帶小孩子,但先后收養了布足道與菊小小,又不得不照顧。
很多時候,他便會拜托蘭未雪教養,這遠比他自己帶的更好。
而今他的女兒要來圣域,他自然相信大弟子布足道有絕對的實力護得住,但以防萬一,還是提前與蘭未雪打個招呼,讓她顧看一二安心。
這同樣是罕有人知的事情,凡塵在圣域的諸多宿老與將軍之中,最信任的人不只有竹空君,還有與他極為不合的蘭未雪。
哪怕兩人看起來關系很差,實際上關系也很差,但蘭未雪卻能夠得到凡塵極大的信任。
聽著凡塵的話,蘭未雪當然也有耳聞,他除了陳語生一個兒子,還有另一個女兒。
但她同樣聽說了,布足道前不久在天門與那位小圣女定親,按照規矩,會帶著天門小圣女回來拜見凡塵一次。
可凡塵卻說,布足道帶著的是他的女兒?不是北疆那位的女兒嗎?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卻極大。
饒是以蘭未雪的心性,都罕見的怔了怔,眼眸深處流露出許多復雜的情緒,幾個呼吸后,又是了然。
理當如此。
雖然這件事情看起來,遠比他娶一個凡人女更令人匪夷所思,但細細想來又是理所當然。
天下間配得上他的,且心中尚未有所屬的女子,滿打滿算也就那位不語魔尊一人而已,而今想來那位不語魔尊心里也有了他。
語生與初見這兩個‘字’,確實很有意思。
只是過去,誰也沒敢往這方面去想罷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