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那位圣域道公子算是中州年輕一輩最為優秀的男子,沒有之一,也絕對不會委屈夢蓁蓁。
假若那位帝鴻圣皇不欽點語公子繼任,道公子必然會是中州下一任圣皇,成為執掌一域的主人。
無論是從身份、潛力、對兩人的好處亦或者對兩域的價值而,當真是沒有比她嫁給道公子更好的選擇。
況且這兩人成親之后,放眼未來。
——圣域圣皇娶了天門魔尊。
兩大域主聯姻,于浮生五域都極其罕見,會是一樁能傳承無盡歲月的美談。
“我們并非質疑您的眼光,只是擔心您沒有擇取更好的選擇,到時候委屈了您,也委屈了咱們北疆。”
作為天門四將,魎云鬼給出了他的看法,不算太看好。
對此,夢蓁蓁有些無奈,眉眼稍蹙。
你們連人還沒見呢,怎么就這么給否了,雖說一個個都成天盯著圣域的情報,自以為了解所有,實則未免太自大。
夢蓁蓁當然明白魎云鬼的擔憂,所以她一開始考量自己的嫁娶之時,便估摸過了那木頭書生的潛力。
絕對有能力與她共伴一生,兩人誰也不會落下誰,不會出現魎云鬼的這種無聊擔憂。
問題是,她現在不好與這些人解釋。
她知道那木頭書生的好,但這些人并不知道,說也說不清。
畢竟那木頭書生不是道公子,養望養了兩百余年,本身就是行走招牌,只要報個名字,就能讓所有人閉嘴。
“哎,你又欠我一個人情,讓這些人閉嘴本來該是你的活兒,回頭記得對我好點兒。”
夢蓁蓁暗嘆了口氣,身子站的更正,稚嫩的眉宇間學著母親夢不語的模樣,寧靜中透著從容。
這種事情,不能依靠母親,需要她自己來給未來夫君撐住臉面。
“云鬼尊者多慮了,在我心中,那木頭書生未必不如道公子。”
她靜靜的走到玉案之前,做著數年圣女,此刻倒也頗有氣勢,能夠壓得住場面。
“何況姻緣這種事兒,哪里能有面面俱到的好處,便是苦心算計,倒頭來也未必能怎樣。”
“也許那位道公子在你們眼中,是與我最好的嫁娶對象,但于我而又未必如此,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
“若真的只論合適與否,價值幾何,我娘當年也不會選擇我爹,還不如嫁給那位帝鴻圣皇,您說是不是?”
“但在我娘心中,恐怕一百個帝鴻圣皇,也不如我爹一個,她會嫁給我爹,卻永遠也不會多看那位帝鴻圣皇一眼。”
頗為寬和的語,便是表了態度。
說服力未必夠,但足以讓有魎云鬼這樣想法的人們,不能在對她的婚事兒多做權酌。
再有質疑就是打她的臉面,必然不能輕易善了。
果不其然,聽到夢蓁蓁此,魎云鬼持禮而歸,不好多說。
不僅是給夢蓁蓁面子,更是擔心多,會內涵到那位不語魔尊。
畢竟這位小圣女連她娘的例子都舉了出來,他們若是再敢權酌,說不得會被發配到天淵鎮壓煞氣。
——至今他們都無法理解,為何自家不語魔尊會下嫁給一個普通的書生?
莫說是作為一域之主,哪怕是尋常高階修者,都很罕見這種情況。
即便她絕對不可能嫁給那位帝鴻圣皇,但天下間仰慕她的俊杰男子何其多,也不至于挑不出一個,比那個凡人書生更優秀的吧?
難道……這夢氏母女都有偏好,就喜歡人畜無害的小奶狗?
這個話題便到此為止。
夢蓁蓁稍微退后,重新站回了母親身后。
只是她莫名的發現,母親看她的眼神略有些古怪,蘊在眼眸深處的情緒,讓她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說不上來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更像是無話可說。
一旁一直未曾發的魅煙行,反倒是注意到了更多,略微覺得有些奇怪。
尊主姐姐的表情,短短時間內怎么變了又變?
一開始是寧靜的淺笑。
然后聽到蓁丫頭說道,在她心中那位木頭公子未必不如道公子之后,笑意愈盛,難得有些明媚的味道。
仿佛就像是忍著什么笑話一樣。
然后等到夢蓁蓁不需依靠她,選擇自己面對解釋之時,眼眸中流露了些女兒長大了的欣慰,但隨之被一抹深沉的情緒覆蓋。
那抹深沉復雜的情緒,連魅煙行都無法理解。
好像是在夢蓁蓁提到的,在她母親心中,恐怕一百個帝鴻圣皇,都不如她爹一個,她娘親永遠也不可能多看帝鴻圣皇一眼之后。
尊主姐姐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沉靜,手指輕輕叩著玉案的模樣略顯煩躁,頗有些糾結與郁悶難的神色。
果然,她最討厭那位帝鴻圣皇了吧。
討厭到只要聽到對方的稱號,就皺眉不悅的程度。
……
……
不多時,關于這樁事兒的細節也被敲定,
眾人也愈加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平平無奇小書生,都快要將他們天門圣女的魂兒勾走了。
好在這個日子不需要等多久,三天之后,那人便會來天門拜訪。
到時候祖魂殿之上,那書生是何等風姿,便自有公論。
說是三天,但對夢蓁蓁而,卻已經到了約定重逢的日子。
她總不可能等到望月之日當天,在與那木頭書生聚首,告訴對方如何來闖天門,怎樣突破天門弟子們的‘守禮’。
總得提前兩天先見面安排,私下囑咐兩句,順便開個后門。
下了大朝會,夢蓁蓁去做這件事兒的準備工作。
風起城之外,一輛很尋常的馬車駛來,里面的定禮不算奢靡珍貴,但足夠真摯且有誠意。
那名天青色布裳的俊秀青年,則是一手拉著韁繩御著馬車,另一手持著書卷,顯然是在了解北疆的風土人情。
雖然過往的許多年,他通過情報,對風起城乃至北疆都頗有了解,但這次并非過往,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何況于他自己而,這亦是此生僅有一次的大事兒,想要做到盡善盡美,乃是人之常情。
“我到了。”
入了城之后,布足道儒和的笑容中,頗有些期待與向往。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