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正觀望著這邊兒的夢蓁蓁發出一聲輕笑。
陳語生經過那卷歹毒戲本子的洗禮,也暫時忽視了不能刷碗的妹妹的缺點,好奇問了句。
“你笑什么?”雖然他也覺得很有趣。
“那你又笑什么?”夢蓁蓁當然也看出了哥哥的笑意。
繼而,兩人相繼回答。
“我想起了有趣的事兒。”
“我也是。”
不過他們覺得,對方與自己所想的大概不是一件事兒。
隨之,夢蓁蓁也走了過去,打斷了父母之間的小談話,主要是擔心父親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徒惹母親生氣。
母親可最討厭中州的那位帝鴻圣皇了。
也幸虧聽聞母親從來沒有與那人見過面,否則必然會打起來,不見血甚至鬧出人命,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這棋下的怎么這么兇?”
夢蓁蓁看了一眼棋局,覺得父母可真夠可以,天天膩乎在一起,下棋的時候,棋路還是這樣兇殘。
不過也能明顯看得出,父親不想贏,母親不想輸,這棋路骨子里的趣意。
“棋場無夫妻。”
夢不語淡淡的笑著,說給女兒聽,但誰也知道她是在說給誰聽。
凡塵無奈的彎下腰,輕輕轉動棋盤下的一顆小鈕,只是剎那整個棋盤以一種極其靈巧的器械感,翻轉了每一枚白子。
頃刻,整盤棋都成了黑色。
“現在所有棋子都是你的了。”凡塵寵溺的看著妻子,如此說道。
這樣棋場總該有夫妻了吧?
夢不語繡眉微揚,覺得這人可真是無聊。
又是從哪里弄來的新奇玩意兒,就像是凡間雜藝伶人常見的手段,只是妙在棋盤設計精巧。
以她的眼力,自然很隨意就看穿了棋盤的構架,以凡人手段而論頗為新奇,但對修者無甚趣。
這樣想著,她突然愣了愣。
“你算計我?”
稍過兩息,夢不語回過味兒來,就略微察覺不對。
這棋盤明顯是丈夫早已準備好的東西,而今夜也是他提出的要下棋,繼而將棋勢弄僵,在因旁的小事兒引自己不快,然后利用這種早已準備好的小手段,哄自己開心?
誰料面對夢不語的質問,凡塵則是一臉的茫然,好似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每一縷表情都真實到了極致,像是在訴說,這特殊的棋盤,確實是為了哄妻子而買的,但今天的一切都是意外。
就像是一個丈夫為了妻子開心,在家中暗藏了許多驚喜的小禮物,在兩人都快忘記之時,與妻子一同巧遇見最好的一個。
見此,夢不語才臉色稍霽,卻因為懷疑丈夫感到愈加愧疚。
遠處的陳語生無意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背過了身子,他擔心他繼續看著會大笑出聲。
假的,都是假的。
棋盤就是父親前兩天吩咐他買回來的,父親剛才那茫然的表情,他至少也見對方在河流旁練習過兩次。
“怪不得小師妹討厭中州的書生,心是一個比一個臟,滿滿的都是套路,沒有一點兒真誠。”
“哥,你一個人看著竹子發呆干嘛?”夢蓁蓁喊道。
“在考慮怎樣給我最心疼的妹妹尋一個最好的夫婿。”陳語生順嘴回答,心中卻想著該如何在梧桐宴,搭訕那位傳說中的‘淵姑娘’。
嗯,他差點忘了,他也是個書生。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