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傳聞你們店鋪賣的刀劍價格異常昂貴,但不知你們鑄造出來的刀劍和普通的刀劍有何區別?”
這一日,中年男子正在門口瀏覽著一本雜書,一個年輕的聲音突然傳入其耳中。
男子聞,將面前的書挪開,看了眼前青年一眼,青年看起來二十一二歲的年紀,皮膚略黑,左手提著一口長刀,滿身風塵,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應該是行走四方的“江湖人”。
“本人鑄造的刀劍功能千奇百樣,當然價格也是有所不同,可以根據客戶的需求來定制。”男子澹澹的答道。
“真的?”青年聞,黑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急忙追問道。
“我們夫婦在此開店幾十年了,童叟無欺,難道還會哄騙于你么?”男子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善。
“有沒有破除邪術的刀劍?”
“邪術?”男子聞,微微一愣,繼而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表情。
“不知道這位客人需要破的是何種邪術?”
“那人一旦運轉功力,周身立刻浮現出一團澹澹金光,繞著其旋轉不停,尋常刀劍難傷,水火不侵,不知你的刀劍可能破之。”
男子聞不由得灑然一笑:“自然是真的,但凡有半點虛假,客人隨時都可以來砸了我們夫婦的招牌。”
“如果真的有效,我愿意付出雙倍的價錢。”青年男子爽快的說道。
“客人是想破三煞教么?”店老板看著青年男子,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開口說道。
“你知道?”青年男子聞,頓時吃了一驚,臉上顯露出了戒備神色。
“呵呵,客人所說那人身浮金光,應該是修煉的金煞功,練成之后的確有刀槍不入之功,只是......嘿嘿。”
“只是什么?”
“本人這里正好有一口劍,能破三煞的氣功,只是價格需要一百兩銀子,而且還有個條件。”
“一百兩?什么條件”青年臉上顯露出遲疑表情。
“價格貴有貴的道理,至于條件么?很簡單,那就是買了本人的劍之后,不可殺害無辜,否則所購之劍立刻就會化為凡品,與尋常刀劍無異了。”
青年男子聽眼前老板越說越是玄乎,不由得顯露出懷疑的表情。
“你跟我來。”說完中年男子起身,朝著店鋪內走去,青年男子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中年男子來到柜臺里面,那里擺放著十把刀劍,長短不一,他拿起一口三尺長劍,然后緩緩地遞給青年男子。
“此劍名為破邪,專破世間一切迷障,你執此劍必然可以成就一番事業,不過切記我和你說的話,心有正氣,才能夠驅動此劍。”
青年男子接過長劍,輕輕一拔,伴隨著一聲龍吟,長劍緩緩露出劍身,劍身之上浮現著一層瑩瑩寒光,如同一潭秋水一般,而且青年男子在拔出長劍的剎那,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好劍。”青年男子贊嘆了一聲。
“看來客人與這破邪劍有緣,給你打個八折,算你八十兩白銀吧。”
青年男子聞,臉上卻是露出了為難之色,他原本并不覺得這不起眼的小店鋪中有自己心儀的寶劍,只是老板的語讓他產生了興趣,才跟著進來看看。
而眼前這把破邪劍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別說八十兩,就算是八百兩也是不多,只是眼下他身上并沒有這么多的銀子,一時陷入了尷尬之中。
中年老板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不如這樣,這把劍你先拿走,待有了銀子再來歸還即可。”
“那就多謝老板了。”青年聞,頓時大喜過望,原本還想著自己如果買不到這把劍,即便回頭把銀子湊齊了,這把劍可不一定還在了。
他卻并不知道,這十把劍眼前老板已經賣了二十年,卻是一把也未曾賣出。
在青年提著劍歡天喜地的離開之后,老板看著青年離去的背影,嘴角撇過了一抹笑容。
此人正是進入世俗中歷練的蕭林。
蕭林煉制的十把刀劍,自然都并非是凡品,單純論品質,甚至還要超出一般的靈器,只是又并非是法器,不具備法器的許多功能。
但就鋒利和韌性來說,絕對算得上神兵利器了。
而且每把刀劍之中,都被他刻錄了各種陣法,尋常的低階邪術、真氣,都是無法抵擋的,蕭林如此做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什么懲惡揚善,而是借此觀摩人心變化。
就如同他和林雪瑩兩人每日的必修課,那就是去擺放周圍的鄰居,閑聊一番一樣。
同時蕭林在這二十年中,也研讀了諸多的書籍,這些書籍都是世俗之中的人所作,自然也能夠通過這些書籍,來了解普通人的心境以及思維上的不同。
而且以蕭林過目不忘的能力,今日的他絕對比任何的才子都要學識淵博,而且也更懂人心。
三日之后,那青年果然回轉,并且取出了三百兩白銀,放在了蕭林的柜臺之上,并表示想要出一千兩白銀,購買剩下的九口刀劍,不過蕭林微微一笑,從中取出了八十兩白銀,其余的則悉數歸還給了青年,并表示自己所鑄刀劍,只賣有緣人,非是有緣人是不賣的。
青年微微一愣,但也沒有多說什么,一番感謝之后,就離開了千橋街。
蕭林其實早就知道那名得了破邪劍的青年,單人匹馬,將三煞教的三位教主一一斬殺,三煞教從此煙消云散,但他不知道的是青年后來在淮陽城建立了正氣門,鼎盛期時門下弟子一度達到了數千人,勢力覆蓋了周邊數個縣城。
直至兩百年后,才由于新的勢力的介入,逐漸衰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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