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荊山點了點頭:“展兄若是有為難之處,蕭某自然不會強求。但只是那彭王爺帶兵謀反,若是一日兵敗被擒,自然是押解到上京城交由當今皇上處置,到時候可不是蕭某能做得了主的。”
展驚風理解地點頭,眸子里隱約可見一絲黯然:“這個在下自然明白,屆時只求蕭兄能為他進一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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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里,躲在一旁的梅子聽著已是云里霧里,對于這個展驚風到底是什么人更加不明白了。若他是彭王爺一伙的,何以如今要交出這個地形圖?如果不是一伙的,為何又要救這個彭王爺的性命?
她正疑惑著,就看到展驚風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紙遞給蕭荊山,蕭荊山接過,又鄭重地謝過了展驚風。
后來她又眼看著兩個人一番抱拳夸贊,終于那個展驚風腳下一點,如清風野鶴般從空中飄走了。
蕭荊山兀自立在那里,手里攥著那張羊皮紙地形圖,看著展驚風消失的身影沉思。
梅子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脫下外衣重新躺到床上,心里雖然依然疑惑,但到底放下了原本提著的心。
那個白衣男子展驚風好歹幫過自己的,她也不希望這個人和蕭荊山結下什么解不開的仇怨。
片刻,蕭荊山進了屋,見到梅子乖巧地躺在床上,便笑了下。
他先將羊皮紙收好放起來,然后走到床邊坐下,大手伸進被子里。
梅子拿手指頭戳著他,不滿地道:“我看你是在外面得了個什么地圖,心里高興了,就來戲-弄我。”
蕭荊山大手將她手指頭攏住,湊過去盯著她的眸子問道:“你剛才竟然偷偷地跑過去看,又是要看什么呢?”
梅子手指頭調皮地在他手心撓,撇過臉去說:“能看什么,就是擔心你唄。”
蕭荊山卻不信:“我看你是更擔心別人吧?”
梅子連忙搖頭:“哪里啊,除了你,我還能擔心誰呢!”
蕭荊山說話間有些咬牙切齒:“多著呢,我家小娘子如今可不是當日藏在深山里不懂世事的小姑娘了!什么王爺家的小世子,什么不知蹤跡的白衣大俠,一路上都過來幫忙呢。”
梅子聽了這話,像是抓出什么把柄般,戳著他道:“你往日總是裝大方,今晚這是高興了,一下子把那些泛酸的事都說出來了。”
蕭荊山聞微楞,臉上竟有些泛紅,嘴上卻強道:“就是泛酸,那又如何?”
梅子倒沒成想他大方承認,倒是被噎了一下子,隨即反應過來,叫道:“你既然說這個,那我倒是要問一問的。”
蕭荊山挑眉看著她:“好,你又有什么要問的?”
梅子一時倒不知道如何開口,低頭想了想,終于悶悶地說:“你以前,以前有過什么想要娶的女子沒有啊?”
“你以前,以前有過什么想要娶的女子沒有啊?”
蕭荊山聽了倒是一愣,在黑暗中抬起臉來,蹙眉盯著梅子的神情說:“誰給你說了什么嗎?”
梅子一聽這話,心里知道他必然是有什么瞞著自己的了,當下更加不悅,只追問說:“你連回答都不愿意,那就是有了。”
蕭荊山被自家這個小娘子這么一堵,半響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誰又跟你說了什么?”他的聲音不自覺里帶了不情愿。
梅子聽蕭荊山的這語氣帶有些嚴厲的意味,一時之間愣了。她又何曾被他這樣喝斥過呢,當下委屈得很,眼里就有淚珠兒在打轉,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壓抑下哭腔裝作平靜地問:“你不要問我別人跟我說了什么,你只要回答我,你以前是不是想娶過別人就是了。”
蕭荊山忽然坐了起來,冷淡的聲音說:“你既想知道,那我便回答你。”
梅子聽他這么說,心里一沉,忽然覺得那答案便是自己不愿意聽到的,可她還是睜大了眼睛看著朦朧中那個冷漠的側影。
黑暗中,蕭荊山的語調幾乎聽不出任何感情:“是。有一個人,我曾經覺得我應該娶她。”
梅子聽了這個,心仿佛一下子碎了。
她低著頭,緊緊攥著被角,淚水卻流下來。
那淚水無聲地流下來,浸入了被子中,梅子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發出一點啜泣的聲音。
蕭荊山回頭凝視著梅子,忽然低嘆了聲:“你何必問起這個呢,這個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早已忘記了。”
梅子聽他聲音轉為柔和了,心里卻越發委屈,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
蕭荊山到底是不忍心,伸手就要握住她的手,可是梅子心里有氣,狠心甩開,倒是讓蕭荊山的手落了空。
蕭荊山耐下性子解釋說:“梅子,這些真得是以前的事了,若是提起只能無端端惹是非罷了。你今日既然問起,那今天我只能給你說一些,你有問題便問吧,但凡能說的我一定說。過了今日之后,此事再也不要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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