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如遭雷擊,宛如火燒屁股一般,火急火燎地霍然站起身,臉色漲得通紅。
這……這猝不及防的告白,是她在做夢嗎?
抿著唇,想壓下心里翻山倒海般的高興,壓住這眉飛色舞的神態,那面無表情的臉卻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大有冒白煙的趨勢。
妙法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突然拿起了桌上的奶茶,兜頭朝她臉上一澆,眉峰一凝:“此地怎么著火了?”
腦袋上還黏著珍珠,喬晚愣愣地舔了舔自己唇角甜甜的奶茶。
妙法定定地說:“滅了。”
被他這當頭一澆,感覺少女心緊跟著也被澆滅了,喬晚面無表情地想:果然還是在醉著的吧!!
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直男行為,滿腦子只剩下了這個人沒有回答我,妙法鳳眸半揚,不高興地問:“你不愿意?”
喬晚面無表情地又擦了把臉上的奶茶:“舅舅你喝醉了。”
“你不愿意?還是,你不相信?”妙法的臉又一下子冷了下來,薄唇繃得緊緊的,突然伸手又去抓她的手腕,把她往門口拖。
喬晚一愣。
妙法沉聲道:“走,我帶你去提親。如此,你總該明白我所非虛。”
喬晚整個人都震住了,全身上下如過電一般立刻被劈了個外焦里嫩,趕緊伸手去攔:“前輩,你冷靜一下,我沒有不相信前輩的意思。你……你先放開我……”
然而妙法攥著她的手卻很緊,面沉如水,察覺到她要掙扎,不高興地冷哼,冷艷的臉勾著點兒厲色:“休想。”
就這樣,正好迎面撞到了走來的謝行止。
謝行止穿著件單衣,腦后的白發扎了個馬尾,束在腦后,算是比較居家的打扮,腳下穿著個木屐,手里還提著一壺酒。
風姿秀徹的青年目光瞥見那道藏藍色的身影正準備行禮。
目光卻落在喬晚的手腕上,遲疑了。
妙法尊者停下腳步,擰眉。
四周一片無的沉默。
隔了好一會兒,妙法尊者這才石破天驚的開口,“大哥?”
“啪”酒壇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謝行止木著張臉,“抱歉。”
一個年紀都能做自己爹,比自己爹都大的,前佛門巨擘
,德高望重的前輩,叫自己大哥什么的,未免太驚悚了點兒。
喬晚:“咳……大哥……前輩喝醉了,你什么都沒聽見。”
然后又被妙法尊者快步拽走。
男人神情肅穆地朝著院子里在看月亮的梅康平走了過去。
梅康平頭也不回:“叫你帶的酒呢?”
妙法:“二叔。”
月色下,那道身影猛地一僵,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美艷動人,如花照水的妙法臉上,又落在了喬晚臉上。
“喬晚。”扇子斜斜一指,梅康平幸災樂禍地挑眉,“傻了?”
畢竟魔和佛向來是不對付的。
喬晚囧到頭皮發麻,還必須故作淡定地推著妙法離開。
“醉了,我去廚房熬完醒酒湯,二叔,你別等了,大哥酒壇子摔了。”
躺回了搖椅上,隔了一會兒,梅康平這才琢磨出不對勁來,頓時一驚,手中的扇子落在了腳下。
醉了不至于叫二叔啊?!
梅康平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想。
難不成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喬晚這傻的終于撬動了這棵高嶺之花?
剛到廚房,喬晚無奈地摁住妙法的肩膀,讓對方坐了下來。
“坐下,不許動。”
男人抬起頭,紺青色的眼看了她一眼,緩緩地移開了視線。
喬晚保不準喝醉了的妙法會不會聽自己的,但對方竟然真的沒再亂動了,脊背挺得板直,宛如端坐在椅子上,姿容優美的藍色大貓,只是冷淡的眼目光時不時在她身上逡巡。
飽含侵略性的視線,不知在想什么。
努力忽視這道如芒在背的視線,喬晚剛系上圍裙,準備去煮醒酒湯的空檔。
身后卻突然響起了個溫和的嗓音。
“阿晚?”
“尊者?”
“你們怎么在廚房?”
喬晚握著勺子一怔,心里立刻浮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喵法尊者已經看向了踏過門檻的青衣男人,一字一頓,字正腔圓,“阿爹。”
孟廣澤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