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段歲月,沒有喬晚。
“我想到了大師兄,那個時候大師兄就和現在一樣了。”穆笑笑笑道,“和現在一樣,沉穩讓人安心。”
陸辟寒顯然對這不大感興趣,問“怎么還不去休息。”
少女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輕聲道“因為我想和大師兄多說會兒話呀。”
陸辟寒又咳嗽了一聲,眼里含著點兒笑意“別打岔。”
她好像做錯了。
喬晚有點兒僵硬地躲在草叢里,忍不住抱緊了懷里的酒壇。
有點兒郁悶,也有點兒內疚。
其實,翻下吊橋之后,她就后悔了。
她不該遷怒于大師兄。
垂著眼,喬晚略有點兒糾結。
如今,她抱個酒壇,站在風雪中,聽著偏殿里傳來的動靜,脊背挺得筆直,簡直就像個純傻逼。
本來暗搓搓追著大師兄過來,是想賠罪,沒想到,現在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大師兄對她的好,是不計回報,實打實的。
她和大師兄沒有血緣關系,算不上血脈相連的親人。
她也不像穆笑笑一樣,曾經陪他度過最艱難的那段歲月。
她不是大師兄的責任。
該感激大師兄的人是她。
喬晚抱著酒壇,靠著長廊,緩緩地坐了下來。
懷里的酒還是溫的。
酒香很濃。
但是沒人和她一塊兒喝了。
忍不住踮起腳,悄悄地看了一眼偏殿里面的動靜。
少女似乎有點兒失落的,絞緊了手指“不知不覺間,晚兒師妹,已經金丹啦,而我……修為一直寸步不前。”
男人眼神微微一變,眼里的寒火似乎躍動了一瞬,過了一會兒,露出了少許的暖意“你若想學,我也能教你。”
被穆笑笑一提醒,喬晚猛然又想起來。
她已經金丹了啊。
真好。
退了回去,又靠著廊下欄桿坐下了,默默揭開封泥,喝了一口。
翻下浮空的吊橋后,被崖風吹得冰冷的手腳,頓時溫暖了不少。
甘南,蕭博揚和君采薇這時候估計已經順利離開。
看了眼天上的圓月,也想找個人,抒發一下自己晉升金丹的喜悅。
想了半天,喬晚又默默地灌了口酒,嘟囔了一聲。
“大師兄,我金丹啦。”
怎么……怎么也比穆笑笑厲害點兒吧。
“二少爺我金丹了!”
“前輩我金丹了!”
自自語,略有點兒尷尬。
喬晚臉也有點兒紅,但還是灌了口酒,抱著酒壇,遙遙地對這著月亮敬了一口酒。
“干杯!”
噸噸噸。
就在這時,手上酒壇突然一空。
有人?!
眉眼一冷,正準備出招之際。
一道傲岸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月色前。
喬晚一個哆嗦,無地看向了這以一大輪月亮為背景,逆光站在高高屋頂上,一身玄色長袍的男人。
皎潔的月色淡淡流瀉在這銀色妖紋上,似乎游動著點點銀輝。
喬晚頓時既驚又囧。
伽嬰!
他怎么在這兒?!!
男人腰間斜別著把刀身蜿蜒古怪的彎刀,黑白色的麻花小辮被夜風吹得微微揚起,眉眼落了月色,臉色平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喬晚。”
一手提起手里的酒壇,一抬眼“當初在棲澤府,你還欠我一壇酒。”
仰頭。
噸。
男人身后探出另一個熟悉的腦袋,青年爽朗一笑。
“妹子,一個人喝酒啊。”
“不如帶我和殿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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