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喬晚能猜到穆笑笑要攻略馬懷真,那是因為《登仙路》這篇文,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女主穆笑笑一部攻略史。
女主穆笑笑靠著自己的嬌憨和治愈,一路從昆山攻略到妖族,再到魔域,基本上修真界但凡有點兒名氣的大佬,都對穆笑笑有那么點意思。
這是修羅場蘇爽文的基本配置。
喬晚看文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現在自己碰上了,攻略的還是自己周圍的人,想想有些挺奇怪的。
喬晚撓了撓頭發。
不知道是該恭喜馬懷真,還是該同情馬懷真。
喬晚對馬懷真的了解其實并不算多,她對于馬懷真而,就是一把勉強還能用著的劍,雖然鈍了點兒,但好歹還算順手。穆笑笑要是問她馬懷真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喬晚自己也搞不清楚。
就算她知道,將馬懷真那些私事兒告訴了別人,那好像也挺失禮的。
喬晚有點兒糾結。
但她無意和穆笑笑過不去,只好盡量回想了點兒無傷大雅的小事,把自己知道的,昆山隨便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的事,向她說了。
“就只有這些?”穆笑笑嘟著嘴,看樣子好像不太相信。
“只有這么多,”喬晚道,“我對馬堂主也實在知之甚少。”
她是真的只知道這么多。
就這么說著說著,不一會兒就到了長虹崖下,此時,長虹崖下已經聚集了不少弟子了。
一看到穆笑笑與喬晚,紛紛默契地安靜了一兩秒,視線在兩人臉上掠過,最終停在了喬晚身上。
昨天“驚!喬晚和一赤.身.裸.體的青陽弟子,深夜相會!”的“帖子”,已經刷爆了昆山玉簡。上至昆山各大長老,下至外門灑掃弟子,幾乎都知道了有個喬姓的女弟子,大半夜和青陽男弟子做了點兒見不得人的事。
那青陽弟子還是光著屁.股從天上掉下來的!
對上眾人深沉的視線,喬晚囧囧有神,某種程度上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昆山派流量小花應有的待遇,黑紅的那種。
穆笑笑她昨天昏得早,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個時候見眾人目光都落在了喬晚身上,微微一愣。
明明她與喬晚站在一側,但眾人的目光幾乎全落在了喬晚身上。
……
一陣或失落或不平或委屈的思緒,交織著猛地沖上了心頭。
她最害怕的事,似乎成真了。
喬晚,真的取代了她。
穆笑笑俏臉煞白,舌根好像又苦又麻,
旋即,少女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綻開一抹笑意,主動走了上去。
沒想到穆笑笑會主動走上前,幾個長虹崖下的弟子有點兒不知所措。
但穆笑笑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歪著小腦袋,臉上含著抹笑意,嗓音慢慢悠悠,像是慢吞吞的小蝸牛。
沒過一會兒,幾個女弟子就放松了下來。
她們本來就對穆笑笑有點兒好奇,看穆笑笑好接近,也就大著膽子和她一塊兒說起了話。
至于喬晚,這一世整天悶頭修煉,也沒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師父他老人家只要她幫忙照顧一下穆笑笑,穆笑笑和人說說話總不能出什么事兒。
喬晚撓撓頭,自己找了清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閉上眼繼續入靜練氣。
檢查了一遍自己的靈力。
喬晚:失策!!她把那袋白龍鱗給忘了!
昨天那丹田中浩浩蕩蕩入海的感覺,好像還沒遠去,喬晚回憶著昨天兒那滋味,心中淚流滿面。
她在入靜的時候,穆笑笑正在和幾個女弟子說話。
“我剛剛一過來,就瞧見諸位師妹,盯著晚兒師妹看。”穆笑笑小臉紅撲撲的,小聲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那些女弟子顧忌著她是喬晚師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太好意思說。
但說了一會兒話之后,又都放松了下來。
看喬晚和穆笑笑分坐,這么想想,這兩人之間關系恐怕也就那樣。
一個女修壓低了嗓音小聲道,“穆師姐你有所不知,那都是因為昨天那兒事。”
“昨天?昨天出什么事兒了?”
“師姐你一定沒看玉簡吧,我找給你,你看。”
少女疑惑地打開玉簡一看,斗大的墨字子痕瞬間就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驚!喬晚和一赤.身.裸.體的青陽弟子,深夜相會!”
看到里面的“留影像”,穆笑笑驚訝地低呼了一聲,臉色瞬間就漲紅了,手上的玉簡也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她……她沒想到喬晚大半夜會鬧出這種事,難怪她趕去玉清峰上的時候,還在喬晚身旁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弟子。
原來就是他……
穆笑笑怔怔地想。
一旁女弟子們看著少女嬌俏的側臉,想到了那玉簡上有關“穆笑笑、裴春爭和喬晚”的傳,如今當事人就坐在她們面前,她們個個心里跟貓抓一樣,更加好奇了。
也不知道穆笑笑知不知道裴春爭和喬晚那件事。
聽說穆笑笑之前,本來就與裴春爭情投意合,喬晚沾了穆笑笑的光才能拜入周衍門下,結果又和裴春爭牽扯不清。
喬晚和裴春爭那事,玉簡上說得已經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喬晚和裴春爭,倘若我沒記錯的話,應當是喬晚主動引誘的裴春爭
那裴春爭是怎么回事?他和穆笑笑不是情投意合嗎?
還能為什么,八成是為了喬晚那張臉唄,喬晚和穆笑笑長得又多像,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可惜長得再像,空有那一張臉也沒用,這不沒多久裴春爭和喬晚不就鬧掰了嗎
裴春爭對喬晚有情有意?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們這些入門晚的弟子,那是沒看到喬晚是怎么追著裴春爭跑的,裴春爭對她都沒什么好臉色。我要是喬晚,早就沒臉做人了。
男女之情,大家最痛恨的就是那不要臉插足其中的,那些什么小妾側室,小三小四,古往今來就是最招人恨的。
怎么說穆笑笑也算是她恩人,喬晚這么做根本就是忘恩負義。
其中一個女弟子越想越覺得過分。
再一看穆笑笑歪著頭,眼里一派懵懂無知的模樣。
更加痛心疾首!
這事穆笑笑恐怕還不知道呢,好歹是和她自己有相關,于情于理都不該瞞著她。
“穆師姐,你知不知道裴師兄與喬師姐那事?”女弟子試探性地問。
裴春爭?
想到少年清清冷冷的模樣,穆笑笑一愣,心頭頓時漏了一拍。
他與喬晚之間怎么了?
那女弟子就將玉簡遞給穆笑笑看,一邊留意著少女的神情。
字數不多,很快就能看完了。
看著少女望著手中玉簡,呆愣愣的模樣,幾個女弟子更加同情了。
“裴春爭和晚兒師妹?”穆笑笑握緊了玉簡,嗓音細細地有點兒發顫。
少女微紅著眼眶,眼珠泛著水汽的模樣,像是和母親失散了的小奶貓。
恨不得讓人將所有的寶物都捧過來,堆在她面前,哄得她破涕為笑。
沒想到穆笑笑竟然要哭,這一下,其他人又趕緊過來安慰。
“師姐你不要多想,那些人素來聽風就是雨的,這傳一向不可信。”
修士都耳聰目明,這些閑話隱隱約約地都落到了其他弟子耳朵里,雖然大家都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各干各的,但心里活動那就不一定了。
其中一個藍衣小師弟看上去一本正經,捧著玉簡,實際上正玩得飛起。
喬晚和穆笑笑今日在長虹崖下!!她二人一起到長虹崖下上課了!
很快,一行接一行的墨字,飛快地跟進。
搬板凳
搬飛劍
搬葫蘆
這世上,唯有八卦不可辜負!
而八卦的中心,喬晚還在入靜。
今天授課師兄翁回來得有點兒晚。
靈力運轉了兩個周天,喬晚睜開眼沒看到翁回,倒是看到了另一抹出乎意料的身影,來到了長虹崖下。
蕭博揚。
蕭博揚他修為比她高,再加上又是出生蕭家旁支,是個名副其實的修二代。
像這種由師兄師姐輔導的小班,按理說,應該是看不上的啊。
喬晚默默地打量了蕭博揚一眼,才發現今天他好像特地打扮了一番。
束了個玉冠,穿著件白色的長袍,袍角和袖口繡了一簇簇竹葉暗紋,看上去倒有點兒人模狗樣,玉樹臨風的感覺。
不過他臉蛋偏嫩,看上去有點兒壓不住這身行頭。
他神情有點古怪,雖然安安靜靜地坐在崖下,一副高貴冷艷的世家子的模樣,但眼睛總忍不住亂瞟。
眼睛一轉,正好和喬晚撞了個正著。
蕭博揚一看她,眉頭倒是先皺了起來。
玉簡上那些傳他也都看見了。
喬晚這是怎么回事?
雖然蕭博揚不待見喬晚,但也不信她能做出這種事來。
更何況,他昨天明明看見她是和一條白色的蛇(?)影在天上飛,哪兒來的什么青陽男弟子。
喬晚看了眼穆笑笑,又看了眼蕭博揚,很給面子地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o⊙)
蕭博揚:……
他說他今天不是為了穆笑笑來的,喬晚她能信嗎?
蕭博揚嘴角抽搐,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長虹崖。
崖真高啊。
天真藍啊。
喬晚真討厭啊,討厭死了。
他就不該為了自己這點兒好奇心特地跑到長虹崖下來!
喬晚看著蕭博揚嘴角一抽,轉過臉來,不看她了,心里稍微有點兒遺憾,不過還是修煉最要緊。
堅決不放過一絲一毫的修煉機會!
不對啊。
看了會兒崖壁,蕭博揚這才察覺出來一點兒不對,他怕喬晚干嘛?
又叫這人看了笑話!
蕭博揚惱羞成怒地想,猛地轉過頭去,兇惡地瞪了喬晚一眼,企圖找回場子。
這一眼,瞪了個空。
少女已經轉過頭,閉著眼繼續打坐煉氣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蕭博揚咬牙:他能打人嗎?
這個時候穆笑笑好像察覺到點兒異樣,往這兒看了一眼。
蕭博揚臉不自覺一紅,趕緊閉上眼,一副“沒事兒別來打擾老子修煉”的高冷模樣。
可能是察覺到了喬晚、蕭博揚穆笑笑三人之間的那點互動,一個女弟子眉頭一皺,心中十分不屑。
昨天她和那青陽弟子的事才弄得人盡皆知,今早又和蕭博揚眉來眼去。
喬晚怎么這么不要臉!
其中一個女弟子,突然站起來,走到了喬晚面前,笑了一下,“穆師姐還在,喬師姐怎么一個人獨坐?不如過來和我們一起坐坐?”
喬晚搖頭,“我嘴笨,不會說話。”
女弟子一邊心道信你就有鬼了,一邊硬是把喬晚給拽了過去。
“來來來,穆師姐在這兒,喬師姐你豈有不過去的道理。”
喬晚被拽過去,一抬頭對上了諸多同門各異的目光。
喬晚:……
穆笑笑眼角不知為什么有些發紅,看著她目光也有點兒復雜,少女揉揉眼角,露出一抹顫巍巍的笑意,“晚兒師妹,你來啦。”
喬晚點點頭,坐了下來。
這冷淡的模樣對比少女臉上怯怯的笑意,眾人紛紛皺眉。
女修甲:喬師姐,你有沒有看到昨天玉簡……
女修乙看上去有點兒不好意思:師姐,那玉簡上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喬晚:……
然而還沒等喬晚答話,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授課的翁回師兄終于姍姍來遲,幾個女修也只能遺憾作罷。
“抱歉,抱歉,”溫文爾雅的青年急急忙忙趕來,額頭上帶了點兒汗,不好意思地笑道,“今日是我來遲了,叫大家久等了。”
翁回師兄容貌端正,平易近人,再加上修為又高,雖然比不上昆山高嶺之花玉清真人,但也是妥妥一支潛力股。
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好男人。
幾個女弟子忙紅著臉說了聲沒關系。
“師兄來得不晚,我們也沒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