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聞聽丫鬟這般說,急喘著氣,輕聲道:“碧兒,休得胡……”
碧兒跪著轉身低泣道:“奴婢不敢妄,可是跟著夫人這么多年,夫人對奴婢的好,奴婢謹記心中。即便今日夫人責罰奴婢,奴婢也要將實情說出來!”
二夫人紫儀看向嶼箏,厲聲喝道:“箏兒!到底怎么回事?”
嶼箏起身站定,依舊能感覺到后膝傳來麻痛的感覺,她垂首應道:“方才膝蓋打軟,跌了一跤,不當心沖撞了方夫人,才使得夫人落水……”說著,便朝著方箜銘施了一禮,沉聲道:“將軍,一切都是嶼箏的錯,是嶼箏周護不全,驚嚇了夫人,向將軍和夫人賠罪了……”
方箜銘皺著眉頭,打量著嶼箏片刻,又將視線轉而落在丫鬟碧兒的身上。片刻后,他擺手道:“不妨事!不過是一場意外,你無須自責……”說著便攙扶著夫人起身,對紫儀說道:“不曾想有這場意外,佩蓉身子弱,需立刻回府看診,今日多謝二夫人款待,告辭了……”
紫儀顯得十分歉疚,只連聲道:“方將軍客氣了……”便遣了青芍,吩咐她帶著鄭大夫隨方將軍回府,為夫人看診。
送走了方箜銘,紫儀看著臉色蒼白的嶼箏和渾身濕漉漉的青蘭,美目微挑,沉沉道:“換身衣裳便來灼嬅院吧,我有話要問……”
卻說方箜銘將夫人攙扶入轎,回到府中。待看了大夫,又喝下一碗驅寒的湯飲后,看著床榻上閉目休憩的妻子,才沉聲道:“她不過是個孩子……”
方夫人雙目緊閉,仿佛熟睡一般,對方箜銘的話充耳不聞。方箜銘無奈嘆了一口氣道:“佩蓉,你真要做到如此嗎?”
床榻上的女子猛然睜眼,看向方箜銘,眼中是一片冷鷙之色:“不過小小懲戒,已是便宜了她!”
“你這又是何苦?”方箜銘的臉上一片痛惜:“佩蓉,你恨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方夫人緩緩閉上眼睛,淚水落入發鬢。
白府清幽閣。
青蘭換了衣裳,站在嶼箏面前。嶼箏遣了桃音去拿驅寒的湯飲,這才看著青蘭微微發紫的唇,擔憂的說道:“雖是盛夏,可池水寒涼,又在曲橋上穿著濕漉漉的衣裳那么久,怕是有些寒氣侵體了,不如找大夫來瞧瞧吧……”
只見青蘭緩緩搖了搖頭:“不礙事!可是二小姐……當真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