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箏被那人不懷好意地眼神看的頗不舒服,便匆匆放下車簾,馬車由子桐驅趕著,繼續朝前行去。
然而交錯而過的那輛藍蓬馬車內,卻響起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厲風……”只見車旁一匹高頭大馬上的持劍男子貼近馬車,低聲應道:“大人……”
“去打聽清楚,剛才那輛馬車上的女子是哪家府上的……”車內的中年男子用懶洋洋的聲音吩咐道。
“是……”厲風應著,調轉馬頭,朝著嶼箏一行的方向疾馳而去。不消片刻,厲風策馬折回,在街角馬車休憩處喝停了馬兒,行了過去,低聲請示:“大人,探出來了,是普寧街白府……”
“哦?”車內的中年男子頗有意味地一嘆,旋即挑起車簾,微微瞇起的狹長雙眼中帶著十分玩味的笑意:“沒想到白毅楓的府上,竟會有這么標致的美人兒,僅是一瞥,便如此動人,若是能將這女子獻于皇上,到底是他白毅楓的福,還是禍呢……”男子沉沉笑著,放下了車簾。
卻說嶼箏回到府中,便行至灼華院,這也是病愈之后第一次請安。座上盈盈帶笑的二夫人紫儀,那一抹嫣然笑意此時就像是吐著信子的蜿蜒長蛇,將嶼箏的脖頸緊緊勒住,讓她窒息。
“身子可好些了?”紫儀擺手,示意嶼箏落座。
嶼箏嘶啞著嗓子輕聲應道:“好了許多,多謝二娘關懷……”
“嗯……”紫儀應著,隨即搖動著手中的團扇緩緩說道:“既然好些了,那明兒伊始,便去宗祠吧……”
“是……”嶼箏應諾,視線仿似不經意地瞥過紫儀手中的團扇,青紗扇面上繪著春水一波的交頸鴛鴦,看的嶼箏心涼。
“今兒方府送來了拜會帖……”紫儀又道。
嶼箏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二夫人為何要與她說起這些。
見她一臉迷茫的模樣,紫儀團扇掩面,微微皺眉道:“聽聞你初來上京,嶼沁與你同去寒空寺時,被方夫人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