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后嘀嘀咕咕一宿,終于敲定了該怎么去巡視那些新城,以示所屬。
衛澧沒有親自去,他若是親自去,倒顯得對那些城中的豪紳多看重了,只讓楊澤笠與宋將軍去巡的城。一個英勇,一個沉穩,倒相得益彰,不會出什么事。
他們進城的那一天,黑甲如云,列陣洶洶,整齊劃一的軍隊幾乎能將地面踏平,踩的寸草不生。其中也暗示了那些有異心的人,若想反逆鬧事,總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打得過這樣的軍隊。
自幽州并入平州籍的百姓紛紛在茶樓上,或是家中暗暗窺測,都不免被這樣的陣仗震懾的心驚肉跳。
震懾之余,他們自然也不禁慨嘆,有如此雄壯之師守衛,他們何愁會被人侵略呢?戰火流離之苦,他們已經不想再感受。
衛澧嚇唬人是很有一套的,知道怎么做出聲勢來會讓人畏懼,就如與趙羲姮重逢時候,他借著雪山,將整個送親隊伍嚇得屁滾尿流,瑟瑟發抖。
他現如今只是發揮了自己的所長,一邊威懾新歸附的城池里的望族,一邊開倉對百姓施糧,更多了幾分恩威并施,有了幾分領主的模樣,不像個小打小鬧的小破孩了。
隔壁城池的熱鬧劉渙無緣參與,那原本該是他的土地。
劉渙原本心思窄,衛澧又刻意氣他,讓宋將軍等把聲勢鬧的足些,沒過兩天,原本就氣虛的劉渙,一下子吐血暈厥。但他又不知去罵誰,難道要罵妻子和屬下將他贖回來了嗎?
青州與幽州衰敗,北邊只剩平州一家獨大,華尚樂深知自己的冀州沒有對抗衛澧的實力,況且青州與幽州的事兒他也摻了一腳,如此只能牢牢抱住衛澧的大腿,唯他馬首是瞻。
冀州別的不多,山多,礦多,錢多,盛產金銀與□□,也盛產煙花,什么“云上天梯”,“盛世江山”,“千嬌百媚”,“王母花園”這種名字土氣,但一聽就很華麗的煙花,也是冀州發明的。
臨近上元佳節,華尚樂為了表示友好,送了好幾車的煙花給衛澧,說是給他放著玩兒,增添些節日氣氛。
“聽說今天是上元節。”衛澧臉頰微紅,吃飯的時候暗示她。
“嗯,你還知道上元節?”趙羲姮略感驚奇,“你不是不讓平州百姓過節嗎?”
衛澧霎時炸毛,“那都多久的老黃歷了,你還提?”他早就不這樣干了,他有家有業的,過年過節多舒服,熱熱鬧鬧的,趙羲姮還會給他做新衣裳。
“多久的老黃歷也是黃歷。”趙羲姮認認真真道。
“咱把老黃歷這一茬跳過去成不?想想今天上元燈節。”他胳膊撐在桌子上,試圖引起趙羲姮的興趣,“上元節啊,多熱鬧,你不想去?”
趙羲姮是想去的,但衛澧看起比她更想去,她有意逗弄,于是冷著臉,“有人說,我要是敢踏出院子一步,就要把我的腿打斷。”
衛澧焦躁的抓抓頭發,“你怎么又翻黃歷?”這又是過去多久的事兒了,“我嘴上這樣說,我真做了嗎?趙羲姮你有沒有心?”
陳若江說上元節,七夕節,都是年輕男女約會的好時候,沒道理別人家的情人成雙成對在山下看煙花看燈,他倆縮在山上吃完飯就練字睡覺。
而且華尚樂給他送了那么多煙花,總不能擺著看不是?
趙羲姮不看,他留著也沒用。
“出去玩啊,我讓你出去了。”衛澧又推推她的胳膊道。
趙羲姮咳嗽了兩聲,準備再拿拿喬,衛澧從背后抱住她,輕輕摸摸她的小腹,“三個月了,等現在不出去玩,回頭再出去的話,孩子會變得很大,走路也不舒服了。”
“你要是現在不出去,今后就沒什么機會了,而且我最近吐的很辛苦,你就當陪我玩吧。”
衛澧抱著她的腰左右搖晃哄道。
說起來也奇怪,趙羲姮該孕吐的時候倒是沒怎么吐,反倒是衛澧時常臉色煞白的,晨起要吐,聞見腥味兒要吐,活脫脫一副孕相。
醫師來診脈說,不是身體出了毛病,是心里的毛病,應當是太過緊張了,這例子不是沒有,只是不常見。
丈夫在妻子懷孕期間,因為太過緊張擔憂而產生了一系列諸如孕婦才會有的反應,不但精神上為妻子分憂,身體上也感同身受了。
趙羲姮表示并沒有感同身受,她可沒有衛澧吐的那么厲害。
但沒想到衛澧平常好像很輕松的樣子,實際上心里這么緊張她懷孕。
“好嘛,去。”她抬頭親親衛澧的下巴,也不再逗他了。
最近他真是很辛苦了,不僅要管著平州,還要身體遭罪。
她懷孕。
“好嘛,去。”她抬頭親親衛澧的下巴,也不再逗他了。
最近他真是很辛苦了,不僅要管著平州,還要身體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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