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不說是冀州的?”
“借華尚樂一百個膽子,他敢嗎?他除了錢還有什么?”
“那你怎不說是衛澧的人,為的就是挑撥離間你我?”
“放屁,人可不是從北邊兒來的!”
劉渙與王之遙面對面坐著,兩個人的聯盟,現如今危如累卵。
“今日我打了頭陣,明日就該你了!”王之遙惡狠狠看著他。
劉渙深吸一口氣,王之遙今天這仗打的,一個人都沒死,這叫什么打仗?明日輪到他,還不知道什么光景呢,但忍一時風平浪靜,說不定他們一起內訌,便宜的就是衛澧。
他咬牙點頭,“好,明日換我。”
衛澧叼了根枯草,站在墻頭上,一身銀色的甲胄,照得人亮堂俊秀,愈發顯得他威武挺拔,器宇軒昂。
發攢了幾縷小辮子,緊緊的將剩余發絲牢固捆起,繃得眼角眉梢更為上揚,本就是單眼皮,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現在看起來更兇邪的厲害。宋將軍與他拱手一拜,“主公,我們下一步該如何?”
“千年王八萬年龜,平州真是塊好地方,誰都稀罕,王之遙為了平州還真能忍。”衛澧將口中的枯草取下,神色淡漠,用指節捋了捋。
劉渙謹慎陰損,王之遙脾氣暴烈,卻都對彼此懷有戒心,能為利益暫時合作,卻極容易分崩瓦解。
“不知道哪個子曾經曰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預先取之,必先予之。他們要平州,那就給他們。柴堆得差不多了,就點火,然后……”
他一攤手,“砰!炸了。”
宋將軍被他神神叨叨的嚇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半步,衛澧歪頭看向他,忍不住笑了,笑得極為張揚肆意,整個人詭秘的像是薩滿神祟。
趙羲姮看著瘦,但能吃能喝,身體健壯的很,能輕而易舉把同齡的小娘子摁在地上打。
醫師每隔三天來給她診一次脈,侍女緊張的問,“要不要喝安胎藥或者食補?”
“藥不用,是藥三分毒,但吃的方面營養得跟上。夫人身體康健,會生出個健壯的小娃娃的。”醫師擺擺手,叮囑道,“夫人可以多走走,對身體好。”
趙羲姮點點頭,剛開始有了這個小東西的時候她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傷到,或者沒了,后來逐漸適應適應,發現這小家伙倒是很皮實,她就算蹦蹦跳跳都沒有關系,這孩子肯定隨她,省心。
雖然孩子爹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孩子趙羲姮卻從來沒想過要打掉。
因為這孩子不但是衛澧的,也是趙羲姮自己的,她耶娘去世好多年了,她沒有兄弟姊妹,沒有血脈相連的親人,等這個小家伙一出生,就是她最親的親人了。
衛澧細看看還是挺好看的,就算孩子將來多半隨了他,也不會丑。
十二月中旬,劉渙攻下丹東,城中百姓大半早已遷移,其余俯首,因而并無傷亡。
趙羲姮初聞此事時,心中大為驚駭,但尚且穩得住,只是暗暗吩咐人去收拾府上值錢的東西,給府中侍人結算月錢,以防不測放他們出府。
劉渙等人是奉天子召令誅殺逆賊,早早宣告不傷百姓,因而城中百姓并不慌亂,倒是不需安撫。
隔日,消息傳來,劉渙又攻下集安郡。
趙羲姮結算銀錢,將府中大半人都放了出去。
再日,王之遙與劉渙軍隊兵臨天罡城城下,天罡城岌岌可危,將要攻破。
劉渙可謂春風得意,前兩座城皆是歸他所有,王之遙則陰沉沉的,面色并不好看。
這一遭,是什么壞處都他占了,好處卻都是劉渙的。
最后一次消息,衛澧與劉渙王之遙等人交戰過程中不幸中流矢,如今下落不明,劉渙已經將幽州的旗幟插在了天罡城城頭上。
趙羲姮這次將府上所有能放的人幾乎都放出去了,天罡城被破,衛澧顯然大勢已去,劉渙他們轉下頭來攻的,就是不咸城了。
幾個忠心的侍女不愿離去,趙羲姮勸慰,“我好歹是天子的堂妹,他們不會殺我,但你們確實衛澧府中的人,他們難保不會對你們進行屠戮。”
幾番勸慰,她們這才算肯離去。
趙羲姮自然不愿意落到劉渙等人手中,等他們把自己交給趙明瑾,但守在行宮外的兵卒卻鐵了心不讓她出去,是奉衛澧的命令來保護她。
她心想,不過這點兒人,怎么抵得過人家大軍壓境?保護?是給她樹靶子還差不多。
趙羲姮不再磨嘰,繞著府走了一圈兒,選定了一處矮墻。
作者有話要說:小衛:讀書使人明智,讀書使人隱忍。感謝在2021-01-17211029~2021-01-172337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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