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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嫁病嬌后我咸魚了 > 26、第26章

      26、第26章

      衛澧覺得鼻腔熱熱的,他下意識抹了一把,好在沒什么異樣,臉沒丟。

      他下意識轉身,飛快抱著箱子摔門而去,臨出門左腳險些絆右腳。

      趙羲姮好不容易從一旁扯了個毯子披在身上,把自己裹得縫兒都不露一點兒才好。

      見衛澧摔門出去,這才算松了口氣。

      侍女被衛澧嚇得跪地,她們們大眼瞪小眼,這,主公和夫人怎么回事?不對勁兒啊?這反應哪像是夫妻?

      衛澧走出兩步覺得不對勁兒,他憑什么走?那是他家,趙羲姮現在是他媳婦兒!

      他見著了就跑算是怎么回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沒見識,是個毛頭小子呢,這種事情,趙羲姮不行就算了,他不能表現的不行!

      趙羲姮氣兒還沒喘勻,門又被踢開了,發出沉悶的咣當一聲,大概是這扇門用黃金裝飾的原因,所以格外沉重一些。

      衛澧快步又回來了,看起來散漫不羈,只有他自己知道,腳步多么沉重,身體多么僵硬,甚至耳朵和臉都是火熱的。

      趙羲姮雪白的脊背,纖長的腿,盈盈一握的腰,不是他刻意回想,而是不自覺它們就在自己眼前晃。

      趙羲姮披著毯子從榻上跪坐起來,看著衛澧折回,甚至離她越來越近,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

      “都出去。”衛澧將手中的匣子往小幾上一扔,順勢坐在趙羲姮身側。

      幾個侍女馬不停蹄,逃命一樣跑了。

      趙羲姮渾身汗毛豎起來了,全身都寫著一個大字:危!

      “主……主公下午好啊。”她干笑了兩聲,又把毯子裹了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起來。

      “挺好。”衛澧聲音沉沉地點頭,抬手,勾了她一縷頭發,他覺得應該是這樣做的。

      衛澧發現自己手有點兒抖,默然片刻,還是把頭發放下了。

      他手上沾了趙羲姮頭發的香氣,也是馥郁的梔子花。

      兩個人面對面,誰都沒說話,趙羲姮看著衛澧的眼睛,又黑又亮,甚至別旁的時候更多出一些別的亮色,往榻里面挪了挪,試圖躲開他。

      大概身體熱的人,呼吸也是熱的,房間已經很暖和了,趙羲姮不想離他太近。

      天冷的時候,趙羲姮潛意識里往衛澧身邊兒蹭,一熱起來就拔吊無情,嫌他太熱。

      衛澧順勢握住了她單薄的肩膀,制止了她的行動,趙羲姮連人帶毯子撲進了衛澧懷里,臨了還不忘遮住胸口。

      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于是僵硬著窩在衛澧胸口,兩個人體溫逐漸相融。

      主要她現在這身份吧,就不對勁兒,她……

      她還沒想完,衛澧就說話了。

      他一板一眼的,像是在陳述什么客觀事實,“不用遮,挺小的。”

      衛澧覺得自己這樣做,這樣說,應該顯得挺有經驗的,像個身經百戰的老手。

      趙羲姮:???

      她由紅潤轉白,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

      小你個頭小!衛澧你一天天小嘴兒叭叭的凈不說好話是吧?嘴不需要就捐給有需要的人!

      她氣得快成河豚要炸掉了,衛澧忽然捏住她下巴,把人往臉前一帶,兩個人呼吸交纏在一起,衛澧摸摸她冰涼的發絲,又湊近了一些。

      趙羲姮明顯看到他纖長的睫毛顫的厲害,感覺就很不對勁兒。

      她想了想,猛地往前一躥,唇只差一張紙的厚度就要與衛澧的唇碰上,衛澧瞳孔一縮,受驚地猛然后退了,耳朵紅的和熟透的大蝦一個色兒。

      趙羲姮心里陡然明朗起來,啊,衛澧就是個紙老虎,來勢洶洶,但是他!不!敢!

      她會了她會了。

      無意中發現了這個事情,甚至嚇了衛澧一跳,趙羲姮現在的心情簡直不要太好,像是報仇了一般。

      衛澧薄唇緊抿,眉頭深鎖,覺得自己丟臉了,尤其趙羲姮的歡快他已經真切感受到了。

      他抱起小幾上的匣子,給趙羲姮看了一眼,扯出惡劣的一笑,“熟悉嗎?想要嗎?”

      趙羲姮見那匣子,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就不給你。”衛澧笑得眼睛都是彎的,然后跑了出去,趙羲姮只能看著衛澧那一捆黑亮的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趙羲姮毯子下面什么都沒穿呢,也沒臉追出去,只恨恨捶了捶床。

      她惡毒地增添了一個詛咒:希望衛澧的媳婦娶一個跑一個,希望衛澧的頭發每天掉五百根。

      她倒是不擔心衛澧會將那匣子信損傷,頂多看兩眼信里的內容。

      說實話,她耶娘寫的那些信,她做女兒的看著都牙酸,衛澧要看的話,只能給自己找罪受。

      衛澧算是扳回一城,但他心跳的很快,將匣子放回書房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唇,總覺得這里殘存著柔軟的觸感,原來和女孩貼近了,這這種感覺,很軟,很香。

      想起趙羲姮壞心眼兒的往前一躥,他一口雪白的牙磨得咯吱作響。

      副將還像個老媽子一樣在新行宮里打轉兒,幫衛澧把一切安排妥當了。

      不是他說,照衛澧這種不得人心的勁兒,他就算糾結府中的人,半夜刺殺衛澧,也不是沒有可能成功。

      但他自認沒那個魄力也沒那個狠心和能力,情愿給人家打下手也干不來干掉衛澧自己上的事兒。

      陳若江覺得,拋去衛澧糟心的一面,衛澧心狠果決,武藝高強,是塊兒爭霸的好材料。

      衛澧看見在行宮中游蕩的陳副將,沖他招了招手,“鎮北王府中的書籍都搬過來了?”

      副將以為衛澧有了家室之后,決定痛改前非,奮發向上了,這是好事,衛澧肯努力,也就意味著他的飯碗越來越穩定了,不用費盡心思尋找下一家。

      “都運來了,大概明天能整理好歸類。”

      “動作快些。”衛澧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知道世上有種東西是叫做春宮圖的,鎮北王府中收集的雜而亂,這種東西不會沒有。

      他覺得這種東西他現在很有必要閱覽一下,畢竟聽說都是圖畫,應該看起來不太令人頭疼。

      副將動了動唇,為了今后飯碗的穩固,終究是大膽開口,“主公如今有了家室,便不是一個人了,將來若是有了孩子,所肩負的責任便更大了。”

      所以,切勿再任性妄為了,給他個穩定的鐵飯碗吧。

      衛澧一撩眼皮,“你想得竟是比我還長遠。”

      少有人單眼皮會好看,衛澧算是個意外,單眼皮薄而長,微微撩起的時候,顯得媚而冷戾。

      “為主公分憂。”副將忙抱拳道。

      “既然為我分憂,便去找幾個人,將門守住,不許夫人踏出房門半步。”衛澧道。

      副將一驚,試圖從衛澧的臉上找出些蛛絲馬跡,但終究徒然。

      衛澧此人,喜怒無常,做什么都不顯得稀奇。

      他即便現在吩咐說,找幾個人,去將趙羲姮砍死,副將也不會覺得這是假話。

      但是他猶豫道,“主公,您也知道您如今的處境,若是想尋幾個可靠的人,怕是并不容易,包括侍奉夫人的那些婢女,也并不是令人安心。”

      這話幾乎是指著衛澧的臉說他不得人心了,照著衛澧自尊心極強的秉性來看,多半是要發怒的。

      果不其然,衛澧順手抄起身側的馬鞭,幾乎要照著副將臉上抽去,最后半刻卻陡然收手。

      “滾吧。”衛澧用馬鞭抽了抽地,煩躁地趕他。

      副將在森森寒冬,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說出那番話,幾乎是沒想著能安然從衛澧手底下出去。甚至他做好了決定,若是衛澧再不聽勸諫,他便要投靠別人去,如今大周將亂,衛澧再不作為,恐怕他跟著衛澧,也只有死路一條。

      好在衛澧有了家室,終究是有些不一樣。

      陳若江摸摸自己的后腦勺,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該娶個媳婦了。

      衛澧閑得不像個平州的霸主,萬事都不管,他甚至牽了馬,出去逛了一圈兒。

      衛澧臭名昭著,但真正見過他本人的,不咸倒是還沒幾個,是以他牽馬在外面走的時候,大家只當他是哪個富家子弟。

      時辰正趕上晚市,天剛剛擦黑,街上人卻很多,十分熱鬧,但比起以往卻差遠了,至少現在人臉上都把笑收斂起來了,怕惹來禍端。

      擺攤的不止有男子,還有女子,平州在男女大防山并不嚴苛,沒什么女子不能拋頭露面的想法。若女子能憑自己本事掙著了錢,反倒是件榮光的時,旁人只會夸她能耐。

      平州的女子,總是越彪悍,越會得人喜歡。

      街邊兒有捏糖人的。

      周圍圍著幾個小豆丁,小的才到他小腿那兒,對著糖人垂涎欲滴。

      幾個挎著菜籃子的婦人過來,一邊打孩子屁股,罵他們不老實亂跑,一邊又掏錢給他們買糖人兒,幾個孩子挨打也開心。

      衛澧黑心爛肺,天生見不得人好,于是上前,從腰間掏出一塊兒小指大的銀子,扔在案上,“我都買了。”

      幾個孩子一愣,隨后意識到自己沒有糖吃了,哭得眼淚一邊鼻涕一把,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一看衛澧的打扮,穿金戴銀,便知是個不好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幾個婦人連忙抱著嚎哭的孩子走了。

      衛澧隨手拿起草垛上的一支,咬了一口呸的吐了出來,甜的膩死人。

      他翻來覆去看了看,心想,小時候都見不到的珍奇玩意,原來就不過如此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糖人是這樣,衛澧冷不丁又想起趙羲姮了。

      趙羲姮呢?她大概跟這糖人沒什么區別,得到了也就沒什么稀奇了,憑什么值得他瞻前顧后?她有沒有可能死關他什么事兒?

      衛澧叼著糖棍兒,雙手交叉,扣著頭施施然走了。

      他覺得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得不得人心也沒什么了不起,死就死活就活,他能活到現在,都是老天手松,給他漏了點兒壽命。

      等真到了那天,他就先掐死趙羲姮,然后再自刎,死也得拖上她。

      衛澧走出幾步,忽然倒退著回來,“糖都給我包起來。”

      攤販還以為衛澧不要了呢,連忙拿起工具,給他現做,如今天快黑了,他也該收攤兒了,剩下的材料只夠做五六份兒的。

      他問,“郎君,要啥樣兒的?”

      衛澧不耐煩,“隨便。”

      攤主低頭正在做,開始跟他嘮嗑,“公子身上這梔子花味兒噴香啊。”

      平州熱情奔放,友善自由。大概是地方特質,這里的人話也多,不怕生,逮著機會總想找人叨叨兩句。

      衛澧臉一青,繼而一紅。

      他又不是娘唧唧的往身上灑了香,這應該是方才跟趙羲姮挨得近了,從她身上沾惹的。

      趙羲姮身上總是一股梔子花味兒,連發絲上都是。

      真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大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會畫梔子花嗎?”他頭腦一熱問。

      小販兒驕傲一笑,“我跟說哈,你可千萬別覺著我跟你扯犢子,我年輕的時候,那一雙手出神入化,別說梔子花,你讓我畫個花園兒我都能給你畫出來!”

      衛澧扯了扯嘴角,“那你再給我畫個花園。”

      小販臉色一僵,小聲叨叨,“那不是我年輕時候嗎?我現在一把年紀頭暈眼花了。”

      衛澧用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他,雖無,但嘲諷意味很明顯了。

      是,還滿頭黑發呢就年紀大了。

      趙羲姮習慣給人捧哏,搭臺子夸人,衛澧就擅長給人拆臺子,讓人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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