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清脆的鳥鳴聲,頭像被錘子敲著似的一陣一陣疼,窗邊柔軟如水一般的陽光,再遠處就是被洗得干干凈凈還泛著光的棕櫚樹,細云挪動了一下身體,是酸的,微微有些疼,昨晚的記憶撲面而來,華昭……
可是華昭已經死了,那是誰……那張臉漸漸的映入她的眼里,恍惚的只覺得可笑,她竟然又和他上床,在五年之后,事情怎么發生的,他會怎么認為,又是她在勾引他……
還沒回過神他已經睜開了眼,伸了一個懶腰,極鄙夷的語氣。
“昨晚爽嗎?”
抽疼,細云撿起一旁的衣服開始穿,只是一件透明的睡衣,現在已經被扯爛,她越過他的身體去抓他的襯衫。
“我倒是很爽的……”他譏誚的聲音。
細云沉默的解扣子。
“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她的手抖得厲害,扣子怎么也解不開,這么簡單的扣子,她竟然也解不開,她真沒用。
“我還記得你□□的聲音,和五年前一樣好聽……你還在打五年前的主意……可惜……和五年前一樣,我從來不會上當……”
“夠了……”細云把襯衫往地上一扔,她跳下床,多呆一秒都覺得骯臟,她抽了床單包著自己光裸的身體。“顏華陽,你不用這個樣子,我告訴你吧,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以我爸爸媽媽的骨灰,以華昭的骨灰,以我肚子里那個孩子的亡靈向你發誓,我不會纏著你了……再也不會了……”
他怔了一下,繼而微微笑了笑,撈起一旁的煙點著一根,煙圈吐在她臉上,淚眼中,看見他嘲諷的臉。
“戲演得真像,可是你別忘了,這是我的房間,昨晚上是誰主動爬上了我的床,是誰求我要他……”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是很想要一個人,她以為,他是華昭,可是解釋有什么用,她用最尊敬的人,最不可侵犯的靈魂向他發誓,可是他不信,她還有什么辦法。
“隨便你……”她裹著床單朝外走。
門被突然推開,進來幾個人,唐悅,唐母,還有拿著相機的傭人。
“顏華陽,怎么是你在這兒……”唐悅的表情錯愕極了。
“這是怎么回事……”房里又插進了來了一下人,唐悅的眼睛睜得更大,指著他道。“翊東,你不是應該在這間房的嗎……怎么會……”
突然間涌出的人全都盯著她看,悅悅陌生的眼神,唐母疑惑的視線,還有閉著嘴卻一臉緊張的傭人,那款精致又小巧的相機,屏幕沒關,上面就是她現在模樣,裹著床單,部份□□的皮膚,細云心里涌上一陣不安,從窗戶吹進來的風吹到她身上,涼得一陣發疼。
“悅悅,發生了什么事……”細云輕聲問,她能感覺自己的聲音就像琴弦一般,顫顫的,一點也不悅耳,一點也不動聽。
她想她真的就像常翊東說的,是一個很笨的女人,以前她看不透顏華陽,現在,看不透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期待著唐悅堅定的告訴她,細云,沒事兒,我們的友情還在。
可是唐悅卻垂下頭,然后一直沒有抬起來,唐母和傭人對視了兩眼同樣在等待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