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沈書欣的眼眸,冉誦文輕輕揚唇:“沒什么好道歉的,你只需要收拾好心情,剩下的交給我。”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傅程宴接完電話回來,臉色異常難看。
“許諾在醫院。”他的聲音低沉,“她吞了半瓶安眠藥。”
沈書欣擦玻璃的手一頓,油漆刮刀在畫框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她沒抬頭,繼續清理殘局:“所以?”
“她寫的親屬是我,我必須去一趟。”
玻璃映出傅程宴緊蹙的眉頭,沈書欣盯著那道扭曲的倒影,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事發至此,傅程宴哪兒會猜不到這件事情許諾也有參與。
即便她知道黑暗中向她潑油漆的人是溫若雨,可是……
算了。
“去吧。”沈書欣聽見自己說,“反正這兒暫時不需要你了。”
傅程宴看著女人纖細的背影,站在原地沒動。
沈書欣終于轉身,美麗的臉上眼睛清亮。
“程宴,我們的婚禮還有不到兩周的時間。”
傅程宴抬手想碰她的臉,最終只是在半空停下:“最后一次。”
也僅此一次了。
沈書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展廳里,手中的刮刀不小心掉在地上。
……
醫院。
傅程宴推開病房門時,消毒水的氣味混著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許諾半靠在床頭,臉色比被單還要蒼白。
她也是剛剛醒過來。
“程宴哥哥。”她的眼睛倏然亮起,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我就知道你會來。”
傅程宴站在離病床一米遠的地方沒動。
他冷眼睨著許諾。
“親屬關系欄填的是我的名字。”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護士站打了好幾個電話。但許諾,你知道的,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許諾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又綻開更甜美的弧度。
她撐著身子想坐起來,輸液管跟著晃動,透明的藥液在管子里劇烈搖晃。
傅程宴皺眉,卻沒有上前攙扶。
“程宴哥哥,你不要口是心非了好嗎?你現在來,就代表你還在擔心我。”許諾篤定地說,指尖揪著被單,“我就知道,你心里面……”
“醫生說你吞了半瓶安眠藥。”傅程宴打斷她,“剛好卡在洗胃標準線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演戲。”
病房突然安靜得可怕。
監護儀的滴答聲變得異常清晰,許諾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她盯著傅程宴垂在身側的手。
男人手指上的那枚婚戒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今天展覽上的事情,和你應該也有關。”
傅程宴扯了扯嘴角,神色嘲弄:“許諾,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想要掌控的提線人偶,我有我愛的人。”
許諾直勾勾的盯著傅程宴,忽然笑了出來。
她歪了歪腦袋,眼神有些復雜。
“程宴哥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會說這么多話的,是因為沈書欣嗎?”
“那她真厲害啊,居然這么快就改變你,可是……你是我的啊,我們認識那么早,我們……”
“夠了。”傅程宴的聲音不重,卻讓許諾猛地噤聲。
他抬手按響床頭的呼叫鈴,\"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許諾突然撲過來抓住他的衣角。
輸液架被拽倒在地,針頭從她手背扯出,帶出一串血珠濺在傅程宴干凈的褲子上。
“你不能走!你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我現在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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