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岑柏鶴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馱著一大塊金元寶在爬樓梯,可是金元寶太沉,他累得氣喘吁吁也沒有爬到最高處,等他好不容易醒過來,才發現錢錢的一只腿正搭在自己的腰上。
他想把錢錢的腿拿下去,可是他剛一動,錢錢就發出哼哼聲。擔心影響到錢錢的睡眠,他只好任由這只腿放在自己腰上,可是他自己卻怎么都睡不著了。
望著窗外皎潔的月色,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啪啪啪。
不知道有什么東西朝這邊撲了過來,可是剛貼到窗戶上,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發出輕輕的聲響,然后無力的跌落下去。這樣的動靜大約持續了半分鐘,屋內便再度恢復了安靜。
岑柏鶴警惕的盯著窗戶,知道天際吐出魚肚白,仍舊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出現后,他才放心的睡了過去。
祁晏早上起床的時候,見岑柏鶴還在睡,輕手輕腳地推開了窗戶,看到窗臺上的黑色灰燼,他皺了皺眉,連忙出門敲響隔壁房間趙大師的房門。
趙大師很快開了門,果不其然,趙大師房間的窗臺上,也有一層黑色灰燼。
“看來我們猜測得沒錯,”祁晏用手捻起一點點灰燼,“有人想要算計我們華夏的術士。”
趙大師眉頭緊鎖:“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幕后之人,要費這么大的力氣做這種事。”
“因為您不明白,所以您才做不了這種事,”祁晏拉了拉身上的睡袍,“趙大師您去其他人房間看一看,我去換件衣服。”
“好。”趙大師面色鐵青,任誰知道這種事,心情都不會好。
那幾十萬人的性命來算計,這樣的人不是畜生就是瘋子。
岑柏鶴被祁晏換衣服的動靜吵醒,他從床上坐起身,才發現外面天已經亮了,“錢錢?”
“你醒了?”祁晏注意到他臉色還不太好,“你再睡一會兒,我去樓下客廳跟他們商量一些事,等下再來叫你。”
“不用了,”岑柏鶴起身從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找出來,“我陪你一起下去。”
“趙隊長,”虛道長摸著下巴上的胡須道,“有多少人知道我們住在這里?”
“除了屋子里的人以外,還有就是我跟高隊的隊友,”趙志成臉色比幾位大師還要難看,“不這里面有什么不對勁嗎?”
幾位大師默不作聲。
祁晏喝了一口茶:“有人把我們居住的地方,甚至是房間泄露出去了。”
高榮華面色大變:“您的意思是說……”
“對,這些人里面有叛徒,”祁晏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高隊長與趙隊長安排了多少人過來?”
知道他們住在這的人不算少,但是知道他們哪一位大師住在哪個房間的人,卻是非常有限。除了他們兩個信任的人以外,就連上面的人都不知道這些大師具體的房間位置安排。
“把你們的人都叫過來吧,”虛道長搖頭道,“老道不才,但是略通相面之術。”
高榮華與趙志成互看了一眼,同意了虛道長的要求。
這些大師為了百姓,愿意拿命去博一份天機,可是他們的人里面,竟然有叛徒,不管是從理智上還是人情上,都讓人無法接受。
很快知道詳細信息的幾個人全都趕了過來,慈眉善目的云方丈看了他們一眼后,便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趙大師最擅長風水,不擅相面。他若是給人算命,必要詳細的生辰八字才可以做到,所以這個時候,他只能去看擅長相面的虛道長。
虛道長看起來像是個不太正經的老頑童,但是此時此刻,他的雙眼就像是一拔利刃,足以望進人的心底。
霎時間,屋內的氣氛變成嚴肅無比,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