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那個女人那般輕而易舉,就拆穿了她辛苦設下的這個局!
見程芳久久不說話,只臉色鐵青地站在那里,桑氏忍不住了,快步走過去厲聲道:“芳娘,你說話……”
程芳卻忽地,臉色扭曲,仿佛完全豁出去了一般瞪向云霜,大聲道:“對!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我有什么錯!有什么錯!這一切,明明都是云霜那賤人的錯!若不是她……”
然而,她話音未落,江嘯就眸色一沉,冷聲道:“吳起!請程娘子到衛所走一趟,好好審問清楚今天的事!”
他的聲音不大,卻輕而易舉穿透了程芳那尖利刺耳的嗓音。
吳起這回比較機靈,立刻應了一聲,就大步上前,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把捂住了程芳的嘴,直接拽著她就要往外走。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忽然,何文賓愣了一下,慌忙追上前道:“芳娘!芳娘!你們不能就這樣帶走芳娘……”
尤許看了看身旁的表兄,涼涼地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輕嘲道:“為什么不能?何郎君,你也是軍中的將士,理應知道金蒙國那群賊子為了入侵我大齊,什么齷齪事都能做出來!其中,他們盯得最緊的,便是邊境各州的將領,以及將領的家屬。
曾經有多少將領的家屬被那群賊子抓去或設局陷害,為的就是打擊他們背后的各州將領,讓邊境的防守出現漏洞!
今日這個局針對的就是咱們總兵的兩個孩兒,誰知道這一切的背后,可有金蒙國賊子的手腳!”
何文賓一臉震驚地看著尤許,拼命搖頭道:“不不不!不可能!芳娘怎么可能跟金蒙國的賊子有聯系,這一切都是……”
“這女人跟金蒙國有沒有聯系,我們衛所自是會查明!”
尤許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文賓,道:“何郎君,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若咱們查出,你夫人確實跟金蒙國的賊子有勾結,你身為她夫君,可也洗刷不了自己身上的嫌疑!”
這話中的威脅之意太過明顯。
何文賓頓時渾身一顫,哪里再敢說什么,只滿臉絕望地看著程芳被吳起蠻橫地拖了出去,由始至終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眾人萬萬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能跟金蒙國的賊子聯系在一起。
然而,事情如今上升到這個高度,哪里再有人敢出來趟這趟渾水。
方才被江嘯的舉動嚇到了的林伯禮這會兒也終于回過神來,連忙走上前,滿臉驚慌不安道:“江總兵,這件事……是我們府上的仆從壞了心思,這才……這才不小心傷害了令郎和令千金,還望江總兵不要放在心上,方才欺負令郎和令千金的仆從,小人定會重重地責罰!
令郎和令千金既然難得來了,不如……不如讓他們留下來好好玩玩,小人定是會遣人好好招待他們……”
尤許忍不住荒謬地看了他一眼。
發生了這種事情,他竟然還妄想他們繼續留下來赴宴?!還想讓他的小表侄和小表侄女也留下來?
先前怎么沒發現這林伯禮這么天真可愛?
云伊從方才開始就懵懵的,只知道那些壞人似乎都被爹爹娘親收拾了,也向他們認錯了。
但突然聽到那個伯伯讓他們留下來,心底還是微微一顫,把頭深深埋進江嘯懷里,嗚嗚地低聲道:“爹爹,我不要留在這里,這里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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