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姍姍來遲的江嘯。
只見他目標明確,一直跑到了他們面前,勒停馬匹,翻身下馬。
明明他一頭黑發依然豎得整整齊齊,那身黑色袍服依然利落而服帖,云霜就是莫名地從他身上,看出了幾分風塵仆仆來。
他看著有些呆在了原地的母子仨,眉頭微皺,大步走過來道:抱歉,我來遲了,兩個孩子的考驗結束了嗎
云霜先前跟他說過,他過來的話,就直接到她家里頭。
但如今私塾外頭已是一個人都沒有了,他去哪里都沒差了。
云霜有些不知道如何跟他說明如今的情況,頓了頓,問出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江總兵怎么只有一個人
這幾天邊境有些異動,我今天早上才結束了邊境的巡視趕回來,一回到軍營就趕了過來,沒帶其他人。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看向云霜身旁的兩個孩子,眉微揚。
卻見他們一改先前喜歡粘著他的模樣,躲在云霜身后,連臉都不愿意露出來。
江嘯沉聲道:他們怎么了
云霜也低頭看了看兩個孩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今天的入學考驗發生了一些事情,兩個孩子落選了,他們應該是不好意思看你。
江嘯微愣,靜默片刻,突然單膝下跪,看著他們道:不過是一次落選,不是什么大事,一次不行,還可以再試一次,進不了這家私塾,就去別的私塾,為何不好意思看我
云伊猛地抬起小腦袋,眼睛紅紅地道:可是……可是,我和阿兄為了今天的入學考驗,真的很努力很努力……
云尹也默默地抬起了頭,低低地道:我們真的還可以再試一次嗎
云霜眉頭微蹙。
再試一次什么的,幾乎不可能。
這個陳夫子十分有原則,只要是入學考驗失敗了一次的學生,便基本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了。
也能理解,畢竟以陳夫子的名聲,想拜入他名下的學生太多了,而私塾能招收的學生有限,若不把規矩定得嚴一些,每個月來參加入學考驗的學生都能擠滿這條街。
她正想著怎么委婉地勸說兩個孩子不要對這個私塾那么有執念,江嘯就突然點了點頭,道:可以。
云霜微愣,就見江嘯站了起來,竟是徑直地朝私塾的大門走去。
就在這時,里頭傳來了輕微的響動,下一息,隨著吱呀一聲聲響,私塾的大門竟是被從里頭推開了。
一個穿著青灰色直裰、兩鬢已是發白、周身環繞著一股書卷氣的老者在兩個藍袍學子的跟隨下,緩緩走了出來,剛好和江嘯打了個照面。
他整個人頓了頓,嘴微張,似乎很是訝異,回過神來后,連忙走上前,道:威廷,你什么時候過來的來之前怎么不先遣人跟老夫說一聲
江嘯卻是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跟老者行了個禮,道:威廷見過陳先生。威廷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提前告知先生,不知道可有叨擾先生
哎呀,老夫可不敢讓堂堂總兵給老夫行此大禮啊!
陳夫子快步走上前,親手扶起了江嘯,樂呵呵地道:說起來,老夫已是很久沒見過你了,最近城外警報頻繁,你應是很忙吧今兒怎么有空來老夫這邊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