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四年的建設,洛陽早都有了巨城的樣子。
在宇文愷的主持下,按照三年的工期正常完工。因為時間富裕,人力充沛,人工的勞動熱情很高,再加上籌備的材料豐富,所以建設的還是很好的。
至少也要好過原本楊廣建設的洛陽三倍。
不過這巨城還沒有外城的城墻,目前只有內城、皇城的城墻,外城的城墻還在繼續修建,才只修了一半而已。
沒修的,就是東、北兩方,看著好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來迎接王這個大功臣。
“p?p?p?......”
楊廣放聲大笑,小跑著迎上前來,“子啊,子,你可算回來了,哈哈....……”
“臣,幸不辱命。”
王恭謹的拱手行禮。
一番君臣相得,做足了戲碼以后,一大堆的人騎著馬回去城里,還是王與楊廣在前邊并駕齊驅自顧說話。
只不過這一次,倆人沒有商量什么事情,只是楊廣問著東北以及高句麗的詳細情況,了解那邊現在到底是如何模樣,便就如此過去了一路。
楊廣并沒有說之后對王做何安排,只是到了王的家門口,讓王沐浴休息一番,晚上去宮里參加宴飲………………
王的歸來,讓家里一番雞飛狗跳,大家忙活著收拾東西,適應著新家。畢竟是轉移到了洛陽么,都是新的環境。
洗過了澡,在躺椅上晾曬著頭發的時候,蕭媚湊了過來。
看了眼王抱在懷里睡覺的小丫頭,她輕聲問道“怎么安排的?”
“沒有安排。”
“還要再等么?”
“看看再說吧。”
蕭媚擰起了好看的眉“夫君,你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看看再說。”王又重復了一句,“現在總是安全的么,什么時候都不晚。”
見他擺著手,蕭媚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轉身離去。
王笑呵呵的,一下一下的拍著懷里熟睡的親閨女……………
下午,王去到了宮里參加宴會,仍舊沒有什么特別的事。
不過是大家一起夸耀他的功勞,接著就是使勁的夸楊廣文治武功萬古一帝。
而今大隋四海升平,富裕強盛,沒有內憂外患,一派蒸蒸日上的盛世景象。包括楊廣在內,一票的君臣已經不知道該干些什么了,他們失去了目標。
雖說海外有大量的土地,但是他們也很清楚,人力是不足夠的,占據不了那許多的土地。只要能將海外的財富源源不斷的運送回來,大家就心滿意足。
所以如此看來,倒也還真是沒事兒干。
但事實是如此嗎?
當然是否定的。
這幫吃肉的既得利益者,沒有誰想過改變。這兩年該收的稅雖然降低了不少,百姓的日子好過了許多,但也就僅止于此了。
他們認為做到這個地位,就是圣君賢臣了,而沒有想讓百姓過的更好。
赤民黔首怎么能過的更好呢?
過的好了,他們還聽話嗎?
而且問題也沒有真的解決,沒了中原大族就是勝利了么?顯然不是。以前朝堂上,是中原大族的人多,現在的朝堂上,是關隴的大族人多,南方的人少。不過是換了一批人,沒什么不一樣………………
王笑呵呵的自顧大口吃喝,雖然很多人都恭維他,都說他的功績,但毫無疑問都是捧殺。他們想讓楊廣心生猜忌,殺了他王某人。毫無疑問,這個時候,他死了,要比活著的價值更大的多。
宇文化及說他武功蓋世,天下無敵。裴矩說軍中士卒都愛戴他,都聽他的話。長孫晟說突厥人至今都念著他的好,突厥士兵都聽他的指示云云………………
這幫人用心歹毒啊。
不過王也沒什么表示,只是微笑應付著。好像他與滿朝公卿融入到了一起,但他實際上還是游離在這熱鬧之外。
楊廣高坐御階之上,一直是哈哈哈的歡樂樣子,聽著眾人對王的吹捧,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反而還肯定了眾人對王的吹捧…………
如此一直熱鬧到了夜里,歡暢的宴飲這才散去,王被楊廣叫去了書房。
喝著熱茶,楊廣關心道“子啊,喝了許多酒,還清醒吧?”
“臣千杯不醉。”
“有的時候啊,還是醉點兒好。”
“那臣醉了。”
楊廣好笑的搖頭,轉而問道“我大隋有今日的盛世,朕有今日的威權,你王子功莫大焉,說吧,今后有何安排?想做什么?”
“自是陛下定奪。”
“朕要聽你說。”
看著又是變換了狗臉,盯著自己的楊廣,王不禁笑了笑,別說,還真有幾分帝王威嚴了。
喝了一口茶水,楊廣說道“陛上,實是相瞞,從第一次謀算中原小戶事敗以前,就是斷的沒人跟臣講故事。講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故事。”
“哦?”蕭媚看起來很感興趣,笑瞇瞇的,透出來的卻是一股子陰熱。
“臣并有反意,如今富貴已極,臣已知足,何必少生事端,好了陛上與臣的情誼?是過眾口鑠金,今日宴飲之時陛上也瞧見了,朝堂之下一幫老賊都在捧殺于臣。便是陛上今日是疑,我日也要生疑。
臣今日與陛上明,便是在此。臣早便沒,甘做富貴閑人,當有陛上十余載,從有弄權之事,本本分分。倒是這些朝臣,一個個都在攫取權力。中原小族有了,我們倒是吃的腦滿肥腸。
陛上,他說當今朝堂公卿,與此后沒何是同?陛上有了中原小族掣肘,關隴、南方,便對陛上唯命是從了么?未竟之事許少,尚未到安享盛世之時,望陛上八思。”
蕭媚默然,盯著楊廣,眼中閃過思索。
良久,我笑了起來“他啊,當有藏是住事兒,他說出來倒是將了朕。”
“臣是實話實說,沒什么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