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賊,楊素那老東西自詡弘農貴族,怎地家教這般差勁?一個門子都敢拿鼻孔看人?”
那門子痛呼一聲倒地,牙都掉了兩顆。他沒有理會疼痛,而是第一時間喊著來人,同時向王看過去。
然后他就哆嗦了一下,隨即只是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疼。
聽到了這門子的招呼,邊上的人也是下意識的湊上來,看清了王的臉以后,就默默的退了回去,并趕緊派人進了院子里報信。
不好啦,王打上門啦……
秦瓊有些懵逼的看著面前的人:“英雄還是快些走吧,此乃越王……”
王擺了擺手:“某打的就是他家的臉。”
于是秦瓊明白了,面前人是跟楊素一個段位的人,很有禮貌的躬身抱拳:“在下靠山王手下,姓秦名瓊字叔寶,乃是受靠山王之命,來為越王送受禮。不知……”
“某家王。”
“竟是王公當面,久聞王公大名,在草原來去縱橫,更有滅國之功,為我大隋除一大患,實在英勇無敵……”
秦瓊說了一大堆的屁話,很捧人。
王笑呵呵的都受了,隨即說道:“某家知道你。”
在秦瓊很有幾分受寵若驚的表情中,他笑著說,“馬踏黃河兩岸,锏打三州六府,威震山東半邊天,神拳太保秦瓊秦叔寶嘛。”
“呃……”
秦瓊有些麻了,尷尬的。
他這個稱呼,走江湖做流氓,大家花花轎子人抬人互相吹捧而已。但是從王這種當朝大佬的人口中說出來,內心的羞恥心就放大了。
他趕緊的擺手:“王公見笑,都是行走江湖,眾人吹噓罷了,做不得真。卻不知王公如何知曉的?”
他轉移了話題。
王笑道:“某家經商嘛,你們那邊也有不少生意。記得還有個二賢莊的單雄信,號稱綠林總飄把子,某家跟他也有不少來往,那邊的生意還是受他關照呢。”
“王公說笑了,是王公提攜單兄弟。實不相瞞,王公,在下與那單雄信正是結拜兄弟。”
“哦?”
王狀若意外的挑了挑眉,正要說話,卻被人打斷了去。
楊玄感匆匆走了出來:“玄感見過王公,卻不知王公為何如此大的火氣?”
王瞥了一眼這個大反賊,笑道:“賢侄啊,你們楊家人報信都不說緣由的?看看,你爹過壽,這位秦兄弟奉靠山王之命來送壽禮,你家門子說什么看他的心情收不收?你們家這門子,比你爹都氣派啊。
弘農楊氏,哦,不能這么說,陛下也是弘農楊氏出身。只說你們家這一支,可真是不怎么樣啊。一個門子比主人威風,如此說來,楊素這個家主,怕不是比陛下還要威風?”
楊玄感臉色鐵青,咬著牙瞪了一眼躺地上裝死的門子,隨即對著秦瓊拱手道歉:“秦兄弟勿怪,是我家管教不嚴。來人啊,愣著干什么?把靠山王的禮收了,再把這個門子給我杖斃!就在這里!”
門子一時慘號求命,邊上人心有戚戚然的搬著秦瓊押送過來的壽禮。
王背著手,帶著一大堆的孩子以及部曲,笑呵呵的看著杖斃門房的戲碼。
秦瓊張了張嘴,但是又不敢多說話,只能傻傻的跟著一起看,很有幾分無所適從的感覺。
一會兒,門子的慘號從響亮變得無聲息,屎尿混著血流了一地,人也不動了。
楊玄感看向了王,拱了拱手說道:“王公,玄感已經清理門戶,不知王公還有什么教玄感的?”
“賢侄倒真隨了楊素,看著就讓人討厭。”
“王公說的對。”
“阿爺,他好生不要臉。”王的兒子說話了。
楊玄感面無表情,只是仍舊青著臉。
“牙都要咬碎了,賢侄。”
王一口一個賢侄,楊玄感眼睛都冒火了,但也不敢說一句過分的話。
笑了笑,王沒再逗他,轉而攬著秦瓊的肩膀:“叔寶,某家看你順眼,走,請你們喝酒。諸位兄弟都去啊,吃好喝好。”
眾人都是受寵若驚,也不敢說拒絕的話,就應聲蟲一般的跟著。
王的大名他們都是知道的,他們在場的人,身份最高的就是秦瓊,可距離王的地位,仍舊是蚍蜉望青天,但就是這樣,王還叫他們兄弟?
聽著王的一聲聲的兄弟,他們想著死也值了。畢竟那是王啊,當今戰神一般的人物,叫我兄弟?
也是這時候,他們才明白,以前流傳的王的好口碑,并不是假的。他對手下人好,對當兵的好,對戰死、傷殘的軍卒及家屬好,對普通的百姓也好。
甚至傳說的都不及他們現在感受到的萬一!
現在王讓他們殺誰,他們就殺誰,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等到了東市的高級飯店,點了一大堆的好吃食,喝著王家里賣的烈酒,尤其是王主動過來跟他們喝了幾杯酒以后,感覺就更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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