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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四九章 方向

      “是這個道理。”汪新點了點頭,“老馬,我代表組織,對你表示肯定,還得是老同志啊。”

      “滾犢子,你算老幾啊你就代表。”

      三人組說笑著趕去了火車站,坐上了下午的一趟車,往哈城過去。另一位見過兇手的人,就是在哈城。

      這人也是單位職工,不過卻是去天津探親了。

      他說:“當時我是在十四車,哪站我是真沒記住,但是我記得是過了錦城以后一段時間,我上廁所,就聽到過道里邊一男一女吵架,情緒都挺激動的,但聽出來是壓著聲呢,挺有公德心的,我就過去了一眼。

      因為那個姑娘挺帶勁(漂亮)的,我當時還勸了兩句。然后我就沒在意,男男女女的,吵吵架太正常了,我跟我媳婦天天干仗,那不也過的好好的嗎。

      哦對,還有口音,我還真沒聽出來。我走的地方不多,反正能聽出來是北方口音。去年你們就問了。

      等我撒完尿出來,就看到吵架那男的一個背影,他正往后邊車廂過去。然后就等過了一個多月吧,你們就來找我了。當時過來倆人,也是在這屋。”

      而后便是這人說著男女的特征,開始畫像。

      不過這一次王沒畫男人的,只有汪新在畫。王聽著描述,基本跟上一個業務員同志說的差不多,最后拿出了先前畫的那張,果然這人一口咬定就是。

      而看到了王畫出來的受害者畫像,一樣說畫的像……

      但正如馬魁所說,這些都做不得數,盡管王自信畫像的技術。

      走訪了這個見過兇手、受害者的人以后,三人組沒有在哈城去飯店。畢竟辦案經費有限,工資也有限,哪能一直那么奢侈。而是直接去了哈城站,那邊給乘務組提供晚飯,以前他們就在那吃,偶爾才出去飯店解饞。

      而且哈城站還提供住宿,哪怕三人現在調了刑警,按理來說應該花錢住招待所,但哈城站的地方總是富裕的,他們不要臉過去住一住,誰還能說啥呀,都是朋友,再說又不是一直住著不走了,偶爾落一下腳,沒有絲毫問題。

      三人吃過了飯,來到了宿舍。正看到老蔡、老吳、老陸等人打著撲克,見到王等人過來都很驚奇。

      “哎呦,你們怎么跑這來了?”老陸問道。

      “辦案嘛。”老馬笑呵呵的回復。

      蔡小年好奇的問道:“什么案子啊?”

      “就去年那個人都壓碎了那個。”

      “能破嗎?”

      “好家伙,你當在家上炕呢?說破就破啊?我們仨都跑兩天了,一直沒歇腳,結果也沒什么有用的線索。基本白跑一趟。”

      “不白跑,你媳婦不在這呢嗎。”蔡小年笑道,“今天中午小姚兒可是說你了啊,當了刑警看不著人,有意見了。趕緊找你媳婦去吧,別在這白話了。”

      “這還開小會討論案情呢,哪有功夫啊。反正明天坐車回去,也能見著。”

      老陸說道:“哎,那正好,回去你們順手再抓抓小偷。我不是說現在車上的乘警抓不著賊啊,只是你們抓的更快,更多。”

      嘻嘻哈哈的聊了一會兒,三人組找了一間空屋子,關上門聊起了案情。

      “說說吧,咱們接下來怎么辦?”馬魁倒了熱水,吸溜著喝起來。

      王兩人則是都點起了煙,好像不抽煙討論案情總差點兒意思。

      “目前已知有限,大概率能確定的是咱們這一次的畫像畫的對,當然也不排除后邊那個是應付事兒,說啥都對那種。另外聽了今天這人說的,我把握不準啊,我就是有點兒感覺啊。”

      “說錯了還能罵你是咋的?就是要發散思維。再說感覺多重要啊,咱們抓賊不就靠感覺嘛。”王笑呵呵的。

      “那可不一定。”汪新瞥了一眼老馬。

      后者直接就罵:“滾犢子,說正經事兒呢,趕緊說,磨磨唧唧的。”

      “我感覺這個兇手可能就是咱們寧陽的,至不濟也得是寧陽以南地區的人。”

      見兩人看著自己,汪新抽了口煙,接著說道,“死者尸體在遼中、寧陽這一段上發現,感覺有些不對勁。有仇早就殺了,沒必要多廢話,甚至也沒必要非在火車上動手。我覺得肯定是這姑娘是要去寧陽,到了站以后,會對這個兇手有什么影響。兇手不想受這個影響,所以惡向膽邊生,這才動手殺人。”

      馬魁瞪著眼睛:“完了?”

      “完了啊。你看看,讓我說吧我說了,說完你還瞪眼睛。”

      “你倒是多說點兒啊,有感覺了,你得分析啊。你就假設這個是答案,反推。警校第二?哼。”馬魁刺了一句,“來,警校第一的說說。”

      “他感覺挺對的,我感覺也是這么回事兒。”

      王笑呵呵的說道,“去年的同志們能問的都問了一遍,找到的那些乘客分散在各個車廂,但這些人都說沒看到一男一女在一起。那姑娘長的不差,咱們甚至還看了今天這人的媳婦,也指了廠里的一些女工,讓他評價,確定了他的審美眼光,他說的帶勁是真帶勁。

      而火車過了錦城以后,今天這人卻看到他們倆吵架。這說明了一點,這個兇手大概率是在女人之后上車的,猜錯了也沒關系,反正不管是哪站上車,兇手一直沒有跟這個女人見面。

      要說他們不熟吧,吵架都壓著聲,要說他們熟吧,這個兇手卻不早過去說話。要說因為感情,跟蹤什么的,這姑娘潔身自好,法醫鑒定還是處女。那可以肯定就是有什么感情糾紛,事情也沒定下來呢,怎么也沒到要殺人的地步。反而更應該是早早的過去說話,拉感情。

      反正如此種種吧,我感覺,感覺啊,這個兇手在之前那一段,可能是在觀察。他心里在害怕什么,所以一直沒去跟死者說話。而過了錦城,他的壓力就變大了,他不得不去,而那個姑娘本身是抵觸的,這是為什么雙方發生爭吵。但是兇手又掌握了一些什么情況,讓這姑娘不敢大聲叫喊。

      接著,兩人聊崩了。就像你說的,這姑娘握著什么把柄,對這兇手有影響,離寧陽越近,他就越有壓力,越有殺心。”

      馬魁點著頭:“有些道理。”

      “然后呢?”汪新問道。

      “什么然后?”

      “然后怎么做啊,咱們現在知道這些也沒用啊。寧陽人多了,咱們總不能拿著畫像挨個問去吧?”

      王說道:“可以查火車票。目前咱們對于這個姑娘到寧陽這一點是有共識的,來自關內這一點也是肯定的。那么就從始發站開始,途中補票的也算上,把所目的地到寧陽的乘客篩一遍。

      另一方面,也可以對一下案發前幾天,從寧陽開始,到遼中以及山海關中間各站的車次,確定五天以內的人員名單,再確定一下案發車次,在沿途各站,是否有對應的人員信息。”

      這年月買火車票是要介紹信的,都有登記,身份可查。當然有逃票的,那就另說了。

      “你說話呢,大哥?”汪新瞪大了眼睛,“你知道那是多少人嘛?成千上萬吶,甚至好幾萬,怎么找?人有走眼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漏了,咱們怎么找?你猜去年的同志們怎么不這么做?”

      王好笑的搖頭:“但是去年的同志們沒有給死者目的地是寧陽做定論,也沒有對兇手是寧陽人做猜想,確定了這兩點,工作量就是銳減。

      查兇手這個量確實大,咱們仨也干不過來,先查死者吧,從始發站開始,買票直達寧陽的,這個數目肯定不多,撐死了百八十人。只要這姑娘沒逃票,大概率能找著她。老馬,你說呢?”

      “按你說的辦。回了寧陽咱們就聯系各地要一下記錄。”老馬笑著點頭,從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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