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笑了笑:“謝謝你的祝福,祝你也早日找到良配。來吧,玲兒,喝酒。”
同姚玉玲對視了一眼,他二人也是喝了滿杯。
汪新是喝酒,姚玉玲是喝水……
老蔡擺手道:“行了行了,你們趕緊招呼他們去吧,咱們這都自己人,不用你們管,去吧去吧。”
“行,那你們吃好喝好啊,一定要吃好喝好。”
老汪家三口人說了些客氣話,又逗了幾句,這才離開去。
“行了,坐下吧,老傻牛,你還看到啥時候啊?要不晚上你再聽聽墻根去才死心?”
蔡小年這句話十分相當特別毒,老蔡都給了他后腦勺一巴掌,可牛大力已經沒有心思計較了。
他又自顧倒了酒,大口喝,桌上的人都在勸。
“別勸了,讓他喝!喝死拉倒!”老吳大哥看不過眼,直接不管了,“你這一出是真礙眼,來來來,這桌上酒都給你,不夠我再給你拿兩瓶,滾回家自己喝去。男子漢大丈夫,看你賴賴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滾犢子。”
牛大力喝的快,還沒醉呢,被驚了這么一下,他激靈一下子。或許也是這一激靈,他腦子沒事兒,胃卻頂不住了,就看他喉嚨松動,嘴也下意識的鼓了起來。
王眼疾手快,伸手過來一掌扣到了牛大力的胸口,將他的吐意生生打了回去。
隨即對著蔡小年歪了歪頭示意:“交給你了,扶著他去廁所吐一下,吐完了給送家里去。一會兒給他留點兒飯菜,去吧。”
“得,我就這勞碌命。你說你難受吧,還折騰我干啥啊,老傻牛。”蔡小年念叨了一句,扶著牛大力離了桌。
“我跟你們說,我就看不慣他這樣。”老吳大哥數落著牛大力,嫌棄的不行,“不過虧著他還有理智,這要是喝多了鬧上一場,那可真是熱鬧了。”
幾人沒再說牛大力這個掃興的,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喝著酒,吃著肉,說著笑,一時歲月靜好……
到了下午,喝酒最黏糊的人也走了,只剩了大院內的一幫人收拾著熱鬧過后的狼藉。操辦酒席,張羅事情,并不簡單,雖然吃到了喝到了,可卻也是都累到了。
收拾完了,人們便也沒了什么精神,懶洋洋的在院子里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你干啥去?”馬燕看王拿著東西出門。
“給牛大力留的菜,這小子自己給自己灌趴下了。”
“我尋思你給咱家留的呢。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王笑了笑,同馬燕一起出了門。
才一出來,就聽見蔡小年說話:“你倆干啥去啊?”
“給牛大力留了點兒菜嘛,估計這會兒也該清醒了,多少吃點兒東西。”
“一起一起。”
如此,三人一起去了牛大力家,此時的牛大力正大睜著雙眼,瞪眼看著天花板,被抽了魂,碎了魄,行尸走肉一樣沒人氣。
“真得找大仙給送送了,別是招什么東西了……”
床上的牛大力說道:“我挺好的,用不著找大仙。”
“挺好就行,起來吃飯吧。”馬燕敲了敲桌子,“你也是,姚玉玲有啥好的,這家伙給你迷的呀。”
“好不好的,現在也沒什么用了。”
牛大力起身過來坐到了桌邊,吃起了王給留的剩飯剩菜。
其實這種酒席的剩菜味道很不錯,多樣葷菜素菜摻到一起串了味,激發出另一種味道。王就很愛吃,不過也沒太多機會就是了。
牛大力吃的也很香,很大口。
“你都給我吃饞了,我也得再吃一口。你倆吃不?”蔡小年還很客氣的問了一句。
王、馬燕齊齊搖頭,蔡小年自顧取了碗筷,還倒了半杯白酒喝上了,又勸起了牛大力。
牛大力沒說什么,只是聽著,并大口的吃飯。蔡小年也不在意,反正就是在那念經。
許是吃飽了,終于有了力氣,牛大力連連擺手:“行行行,你快別說了。王,我記得之前你就跟我說過,國家要改政策。我聽說深圳那邊現在可不一樣了?”
不用王說話,蔡小年就回答了:“那可真是太不一樣了,要發展經濟嘛,現在咱們車上賣東西的老多了,賣什么的都有。你在前面燒鍋爐,你感覺不到,那一天天的老熱鬧了。咋的,你有想法啊?”
“有點兒,我也是聽人說現在南方好掙錢,倒騰點兒東西就能不少賺。”
牛大力點了支煙,不忘給王、蔡小年分一根,他大口吸,嘆著氣吐煙,“他們倆結了婚,我也沒什么指望,現在都成咱們院里的笑話了,我在這呆著也沒什么意思。與其又臟又累,賺這幾十塊錢,不如跑南方去看看,萬一什么時候我成萬元戶了呢?你們說是吧?”
“這我可不敢說話,親哥,還是你說吧。”
“那誰敢說啊,這可是人生大事。”王搖了搖頭,“我們也不能左右你的選擇,你只要想好了,愿意走就走,誰也攔不住你。得了,看你這樣也是傷透了,沒什么大事兒,那我就不多嘴了。去不去你自己研究,我走了。”
“那我也走,我嘴多碎啊,這責任我可擔不起。”
“哎呦,你還知道呢。”馬燕嘲諷。
“對自己認知清醒,這是優點。”
三人沒再搭理牛大力,說走就走。
正要回去的時候,汪新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這新郎官,不跟媳婦恩恩愛愛,跑出來干啥啊?喝那么多酒,你還能起來呢?”
“我就沒喝多。”汪新湊了過來,對著牛大力家揚了揚腦袋,“怎么樣?”
“傷透了,研究去南方掙錢當萬元戶呢。”
汪新點了支煙,蹲在地上:“跟我沒關系啊,我可沒對不起他。你們說他咋就這么想不明白呢?”
“可能這就是愛情……”
“這是單相思,愛個屁的情啊。”汪新撓著腦袋,“行了,不說他了,愛干啥干啥吧,反正非親非故的也管不了。王啊,我聽說老胡好像要升刑警大隊長了?”
“汪叔個你說的?是有這么個事兒。”
“那咱們呢?干兩年乘警了,那專業小偷都快讓你抓絕了,還沒干夠啊?”
王笑了笑:“咋的,你干夠了?”
“早干夠了,我都能抓賊了,你想想能有什么意思?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咱們得進步啊,得有追求啊,王同志。”
王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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