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姐懷疑的看著王:你打招呼了?
犯不上。
王搖了搖頭,是她自己做不下去了。她舉報你,是想自己做科長的嘛。后來金科沒走,又多干了大半年,她哪里還有甚么指望。升不上去了,在科里也不受待見,她又沒關系做調動,自然也就走了。
回頭我問問師父好了,她調動了我要恭喜的呀。雖說她本來就是調回來挑大梁的,但是做了這么多年,早就該調走的。
兩人的話說的很跳躍,國內外的差距,以后的暢想,過往的回憶,如此種種,不過汪小姐聊的卻是很開心的。
窗外面車水馬龍,閃著霓虹,店內的兩人就這么坐在窗前說說笑笑……
王樸實無華的單調生活,仍舊在繼續。不過其實相對而,汪小姐說的是不錯的,確實沒有以前熱鬧了,因為都在忙著搞事業。…。。
原本最吵鬧的夜東京,現在都清凈下來了。王每一次過去,聽到的都是葛老師的唉聲嘆氣,對以前吵吵鬧鬧的懷念。
雖然玲子還在這里,但偶爾也是要出去看看分店情況的,總有一些時候不在進賢路這邊。菱紅又是做了分店的經理,工資開的不低,待遇給的當然好,索性也不來回的折騰,就近住在了分店附近,偶爾才回來進賢路坐一坐。
陶陶有了兒子,在家里伺候老婆孩子相當勤快,還有他的海鮮生意經營,反倒是忙了起來,只偶爾才跑來夜東京混吃混喝。
也是如此,就剩下葛老師一個閑人,原本熱鬧了三年多早都習慣了,現在當然不適應了,沒有了吵架的對手,難免要嘮叨嘮叨。
王也很少再去夜東京,畢竟他能去的地方太多了,時常熱鬧,時常冷清,他從來都是習慣的,倒是沒什么太多的感覺。
至于黃河路,更是只有想起來,才會溜達一圈。跟景秀聊聊天,聽聽越來越沒意思的熱鬧,順便吃一口飯……
香港回歸無疑是一件大事,滿大街都是國旗,到處都是在外聚集慶祝,見證歷史的人們。也是這一天,越做越好的寶總來到了香港。
收拾一番后,隨著亮起的霓虹,來到了一家俯視著維多利亞港的餐廳。
一路懷著復雜心思,阿寶終于看到了掛在心頭多年的雪芝……的背影。
她還是短發,穿著一襲長裙,風姿綽約。但是阿寶的復雜心思,卻是一下就成了五味雜陳。因在雪芝身邊,還有一個翹著腳的小姑娘看著窗外面的熱鬧。
聽見了動靜,雪芝驀然回頭,看到了仍舊是那么精神的阿寶。她笑了起來,聲音還是那么輕柔:好久不見,寶總。
阿寶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回應:好久不見。
他看著一起回過頭來,十分可人、精致的小丫頭,孩子很可愛。
雪芝笑了笑,拍了拍小丫頭的頭:叫人。
叔叔好,我是王雪,爸爸媽媽都叫我小雪兒。
你也好,你今年幾歲啦?
三歲半。小丫頭并不怕生人,對著阿寶甜甜一笑,邊說話還邊擺弄著白嫩的一雙小手,一手留出三根手指,一手來回的擺弄,似乎是極力的想要比出那個‘半"來給阿寶看。
你說四歲不就好了。雪芝拍掉了倔強的
女兒仍舊弄不休的手,好了,吃飯了。
哦。小丫頭撇了撇嘴,又對阿寶笑了笑,自己撅屁股爬上了凳子。
很可愛。阿寶又一次的重復,隨即坐在了一邊,想要說話,卻是突然的皺起了眉。
雪芝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我記得,當年那個香港人是姓劉吧?
老黃歷了。雪芝笑道,其實八七年我回上海那一次,就已經離了。…。。
那這是?
九零年的時候,我在半島酒店的餐飲部做服務員,認識了一個來香港開公司的人,他拉著我做生意,也就在一起了。你生意做的不錯,又都在上海,不認識也應該知道的,他叫王,鴻運服飾就是他的。
王?
雪芝挑了挑眉:看來你認識。
一瞬間,阿寶的腦子里閃過了以往陶陶同他講的王老板在香港有女人的事,也閃過了王老板香港的女人生了個女兒之類的……
他定定的看著自顧在那擺弄手的小丫頭,如此許久,直到雪芝問了一句‘怎么了",這才將他拉回了現實。
他長出一口氣,用力的揉搓著臉,苦笑道:不瞞你說,我認識王,說起來也認識七年了。當年他來香港開公司,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說的合伙人會是你。
雪芝驚訝的張大了眼睛:真的?
騙你干什么。阿寶苦笑著搖頭。
那確實挺巧的,明天叫他來一起吃飯。這么多年了,真不知道大家都認識。
王老板也來了?
不知道在哪拍照呢。驚訝過后,雪芝就沒什么感覺了,說的自然而然。
真巧啊……阿寶又一次感嘆。
他沒別的話了,心里空空,腦袋也空空,除了感嘆巧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讓他記了十年的約定,再相見,似乎一切都沒了意義,他這許多年的自我斗爭,都成了一場笑話。
這一次的好久不見,同他想的有很大不同,但似乎也沒什么不同,就像男人要找女人,女人也要找男人一樣。不過是恰好,兩個人都是他認識的人,認識到了一起罷了。
世界真小啊……
寶總又換了感慨……
咔嚓~
香港不知名街頭,人頭攢動,身穿大褲衩花襯衫的王某人,笑呵呵的按動了快門,便固定下了無數人的瞬間……
(本章完)
39314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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