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抱著老十,笑呵呵的掃了一眼幾個已經長成的兒女:“怎么,想去?”
大小子瘋狂點頭:“爹,你跟娘說說唄……”
老二雖然悶騷,但到底也是個孩子,藏不住事兒,小眼神來回晃悠,顯然也是動心了。
最上進的老三更別提了,對王呲著牙,嘿嘿一笑:“爹,我和妹妹也想去。還有孫大叔家的老二,以及張叔叔家的老大,都是一幫軍人子弟,他們也都想跟著去瞧瞧。”
“爹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王懷里最小的老十啥也不懂,以為是要出去玩兒,趕緊著在那嚷嚷,就怕落下。
掃了一眼沖著他傻樂的二丫頭,王想了想點頭道:“十歲以上的,想去就去吧。”
話音剛落,瞬間一幫孩子就嗷嗷叫的鼓噪起來,老三最干脆,留下一句‘謝謝爹’轉頭就跑,是去通知跟著一起過來的小伙伴們了。
良久,二丫頭傻乎乎的問了一嘴:“爹,娘不同意怎么辦呀?”
王搖頭一笑:“等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跟她們說。”
為什么不是直接去說,是因為他后宅的一群娘們都有事兒干。丁白纓和魏庭兩個都在練女兵,周家姐妹則是跟著一幫子文人研究詩詞歌賦以編篡書籍,給小孩子啟蒙之用。張嫣則是如當初王想的,直接做了衛生部長。忙著疫病防治,基礎衛生知識普及推廣,醫館建設,郎中大夫培養,以及操弄專業的接生女醫等等事宜。
至于其他的幾房小妾,也都是各有工作,什么民族融合、團結,婦女權益等等事宜……
當然不可能都是一把手,這些娘們雖然有能力,但也就那么回事兒吧。要說職權最重的,還得是張嫣。
晚上,一大家子幾十口子人一起吃了頓飯,席間王把這個事說了一下,一幫女人盡管頗有微詞,但也沒有反對。盡管王說了十歲以上想去就去,但他估計等明天出發,凡是家人在沈陽的,適齡的孩子都得去,包括他自己的兒子,不想去都不行。
這是權力的副作用,但說不好聽點兒,這種副作用正是權力的魅力所在。也是一些官員腐化、迷失的重要因素,這種被動掌控他人的感覺,確實是令人沉醉……
翌日,在刻有王親筆所書,大氣磅礴的‘沈陽’二字的北城門下,在一幫看熱鬧的平民議論之中,軍陣嚴整的千余騎兵出城北上而去。
大部隊都在前線,所以沒有那么多的兵馬陪同。只有王的一千親衛,以及五百女兵出發北上。
之所以帶女兵出來,主要是因為王以及其他軍官的女兒不便,這也是沒有辦法,就是王不在意,也沒有人敢騎馬摟著他的女兒,只能是有女兵帶著。
至于一幫嗷嗷叫的小子就簡單多了,畢竟都是孩子,馬術再好也是不精,直接讓親衛帶著共乘一騎就完了。
對于王帶著一幫孩子上戰場,尤其還帶著小女娃,可能也就屬各家的女眷反對聲音最大。盡管王一直在提高女人的地位,但傳統觀念就是那樣,指望一幫子裹小腳的女人是不成的,必須得死上兩代人女人的崛起才能真正的為一些人接受。
‘小腳’這么個糟粕,王領地內早就廢了。也不到哪兒個王八犢子先想出來的,反正從北宋那會兒就有人好這口,到了明清發展到了巔峰。這個純純就是上層向下層滲透的,家里有了姑娘就想纏個足,嫁給了大老爺奔高枝。當然鼎盛歸鼎盛,不纏足的也不少,這主要還是得益于大明人口多……
到底還是男人當家做主,女人有不同意見也得憋著。更何況王的兒女都去了,那他媽以后一個個的都是皇子公主的,他們家的孩子多雞毛啊?所以這把真的如王所想那般,跟著他從錦州遷到沈陽的一堆高級軍官以及少部分的文官,家里適齡的孩子不論男女,不論喜歡與否,都他媽來了。也不算太多,幾百人而已……
主要年齡段集中在十到十五歲之間,再大的就不行了,基本上不是在軍隊中提前磨練,就是在王后建的進階‘中學’學社中就學。
這些從小生活條件優渥的孩子,去了戰場之后會不會嚇出個好歹,當然是有可能的。但當今大爭之世,女娃都算了,遠遠看一眼就得,權當出來旅游了。男娃既然都來了,那就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親眼看看是怎么殺人的,是怎么砍頭的。如果可能的話,真有沒被嚇破膽,甚至躍躍欲試的,王也會準許其提刀砍人……
不過該說不說的,他的兒女,包括一票軍官的兒女就沒有廢物的,從小就打根基練武。就連最文弱,不喜武事的大丫頭王錦云,那小拳頭掄的也是虎虎生風。這是王唯一要求兒女的,身體得好。甚至以后等他的藥弄的差不多了,不是天價了,他都打算無差別的稀釋一下給手下的那些小娃娃們提供,直接從根子上強民。
隊伍一路行進,因為帶著一堆孩子,行軍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但也于當天夜里到達了遼海衛。休整一夜,第二天直接兵分三路發起進攻。
一路打長春,一路不停向前打到哈爾濱一代同外興安嶺的部隊匯合,再打回來。一路打長白山西麓臨松和的平原地帶,也是后金起家的地方。
王則是帶著一幫孩子跟著打長春的隊伍行進,因為皇太極在那里。
事實上這幾年過去,尤其是在王派人登錄北海,也就是現在老毛子的霍格沃茨海之后,在那邊抓了不少旗人去砍樹、挖煤、挖礦、屯田、修路、蓋房子什么的,皇太極的地盤收縮的基本上沒太多了,也就僅僅是后來的吉林、黑龍江部分地區。
進軍中原,稱孤道寡的美夢,早就讓王干碎了。都知道建奴被滅是早晚的事兒,皇太極之所以不降,或許也只剩那點兒強者尊嚴了。
“大汗,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長春城中,聽著外面連天的炮聲,聽著附近焦急的嘈雜聲,皇太極知道完了,全完了。他不是不能跑,但就是跑了,留的性命茍活于世,又能怎么樣呢?
皇太極喝光一杯孤獨的烈酒,緩過氣后沙啞著嗓子搖頭看著親信:“跑又能跑到哪里呢?再幫我辦一件事你就走吧,好好活下去。”
無論什么時候,總是有一些人選擇死:“大汗不走,屬下也絕不獨活,但請大汗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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