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云也略有所聞,說道:“這婚事是定王選的,想來應該不差吧。”
宜云笑了一聲,道:“日子都是自已過出來的,該說該教該準備的,我可是一件都沒落下。”皇家貴女,父兄給力,這樣還能過得不好,那她就真沒辦法了。
沈茉云隨口應了幾句,眼光一轉,卻是落在后邊的某個貴婦身上,問道:“那個可是寧王府的柳貴人?”
宜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辯認了一下,才點頭道:“是她,寧王妃帶過她出來應酬過幾次,聽說頗得寧王寵愛。”
柳貴人看上去跟柳貴妃并不是很像,但眉眼前仍透著那抹相似的艷麗神韻,這時,突然有人朝柳貴人靠了過去,看衣著應該是某個官員帶來的下屬,兩人在說著什么,柳貴人顯得有些為難,似乎頗為躊躇。
沒有再看下去,同時收回目光,宜云似笑非笑地說道:“姐姐特地來尋我,不會就是為了宜都縣主的婚事吧?”
沈茉云用馬鞭輕輕地碰了一下宜云的手臂,說:“還是妹妹最解我意。”然后壓低聲音,“鎮遠將軍不是也來了嗎?妹妹幫我注意一下,寧王……”話只說了一半,可接下來的話彼此都心知肚明。
宜云想了想,同樣小聲說道:“姐姐別急,應該無事。鎮遠將軍征戰多年,深謀遠慮著呢,寧王,看起來也不是個笨蛋,他們暫時不會有大動作的。”忽然一擺手,“只要別受到刺激就成!”
“刺激?”
宜云一揚眉,朝皇帝那兒仰了仰下巴。
這時皇帝左邊的人已經換成了宇文瑞,似乎是正在問話,然后就是宇文熙點頭,并伸手拍了拍宇文瑞的肩膀,還說了一些話。距離有些遠,聽不清楚他們的談話,可是從鄭王(六皇和涼王(七皇子)那略帶嫉恨的表情來看,顯然是一些夸獎的話,寧王和延王倒是神色如常。
“看來,洛王很得皇上看重。”宜云說道,“而趙王嘛,皇上雖然寵愛些,可也只是寵……兩者之間的不同,姐姐應該明白。”
過了一會兒,沈茉云才嘆了一口氣,說:“我明白。只不過,琦兒自幼就聰慧過人,我怕他會鉆進死胡同。”
宜云突然探過身子,伸手覆蓋住沈茉云抓住僵繩的右手,道:“不管如何,我都會站在姐姐這一邊的。”
沈茉云很想感動,事實上她也確實感動于宜云對她的真心誠意,可是一對上宜云那情意綿綿的眼眸,她真有股沖動想要落荒而逃。
正糾結著,剪容過來了:“娘娘,公主回來了,皇上讓您回去呢。”
沈茉云頓時松了一口氣,向宜云道過別后,第一次以這么急不可待的心情趕回宇文熙的身邊。而寶兒正捧著一束野花,遞到宇文熙的面前,“父皇,我摘的花兒,漂亮嗎?”
宇文熙看了一眼,“漂亮。”
“既然父皇覺得漂亮,就送給您吧。”說著,寶兒將那束野花塞到了宇文熙的懷中,一臉期望地看著他。
“那可得謝謝咱們的河洛公主送上的這份大禮了。”宇文熙大笑,高興地說道。
沈茉云回來后,卻是看向了宇文瑞,見兒子臉上還是那副淺笑溫文的表情,眼神波瀾不驚時,她感到她立即又頭疼起來。
三個孩子,怎么就沒一個讓她省心?
因為是騎馬,隊伍走得并不慢,將近中午,已經抵達了西郊的禁宮別菀。騎了半天馬,沈茉云覺得有些腰酸背痛,幸好慣例是先休整半天,讓大家充份地休息好,明天才正式狩獵競賽。
讓宮人們領到她的院落,已經收拾干凈,雖然比不上宮中奢華,但各種擺設鋪陳極是精致。寶兒她們精神甚好,說是要去四處走走,沈茉云卻是不行了,只覺得各種疲累,吩咐宮人們好好跟著后,就回屋里休息去了。
一覺好眠,醒來時已快到掌燈時分。
剪容趕緊上前扶起沈茉云,說道:“娘娘可是累了,要不今晚的宮宴就告個假吧?”
沈茉云揮揮手,起身下床,“沒事,睡了一個下午,精神好多了。叫人進來幫我梳妝,宮宴快開始了,可別遲到。”
“是。”剪容應道,遂喚宮女們進來幫忙梳冼化妝穿衣。
妝容收拾得差不多時,沈茉云一邊對鏡查看,一邊問道:“今晚可有安排人獻舞?”
剪容遞過一支水晶簪,回道:“好像說鼓澤王尋了一位舞藝出色的女子,善胡旋和拓枝,欲在今晚的宮宴上獻舞。”
“哦?”沈茉云頓時來了興趣,“我記得,劉才人亦是十分善長胡旋舞。”
剪容點頭:“是的,娘娘。”
“這可真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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