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宇城飛不讓說,不是擔心自己的面子問題,而是怕他的兄弟做出什么沖動的事。
楠楠給元少他們打了電話,過一會兒眾人就涌了進來,紛紛問著:“宇哥,怎么樣了?”宇城飛笑呵呵地說:“有白閻羅出馬,當然沒有問題了!就喝了杯酒而已,然后就說算了。”
“哈哈,這么簡單啊?!”元少一聽就樂了,立刻坐了下來,伸手就抓了一塊驢肉,放進嘴里大嚼特嚼起來。眾人聽這事解決了,也都是松了口氣,坐下來開心地吃起飯來。
宇城飛也沒有任何的反常,照樣和他們這幫人聊天打屁,仿佛剛才被潑酒的事不存在過。眾人大吃大喝,不時開懷大笑、暢飲聊天。喝到高興處,元少奔到窗邊,打開窗戶仰望著外面的開元路,大吼道:“爺爺們來啦!是神是鬼都趕緊讓道啦!”眾人都大笑不已。
吃飽喝足以后,眾人出了開元大酒樓。楠楠打車回了家,我們則返回職院去。難得的心情很好,眾人都想走一走。于是我們就一路走一路聊天,出了開元路,又過了兩條街,就到了學校這片。城高、北七、職院,都是我們的了,眾人走起路來都是大搖大擺。當然,他們平時也是這么走路的,這是一群走到哪里都頗為囂張的人。回到職院,宇城飛說:“元少,你們先回宿舍,我和耗子走走去。”他們一眾人便回宿舍去了。
我和宇城飛并列而行,在校區里無意義的溜達。直到現在,我們才真正放松下來。宇城飛問我下一步的計劃,我說上午才和葉展說了,準備想辦法回城高去。這個計劃,之前也和宇城飛說過了。宇城飛點點頭:“挺好,加油。你那么聰明,肯定能考上大學。”
我沉默了一下,說道:“宇哥,你這邊,還需要我不?”
當時我是真激動了,只要宇哥說需要,我馬上就留下來不走了。宇城飛拍了拍我,笑道:“沒事,你忙你的去吧。”我松了口氣,卻也有些失望。
走在職院的校園里,在這冬季的晚上,并沒有多少學生流連在外,有人匆匆而過也是手里拎著暖壺。我望著校園里的一草一木,漸漸地就和宇城飛走到了教職工宿舍樓下。
我連忙說道:“對了宇哥,我介紹你認識袁老師和鐵塊吧!”我說過他們倆的事,對于鐵塊的傳奇性,宇城飛也是贊不絕口。宇城飛抬頭看了看樓上,說道:“還是算了,刻意去認識有點奇怪。”我一想也是,那就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宿舍樓后面就是小樹林,這里面流過多少人的鮮血,而且聶遠龍還死在這里。此刻重新站在樹林子外,我想的卻不是最后的決戰,而是和設計干掉劉向榮那次。先是李文超幫我擋了一刀,又是小胡子被鐵塊打斷了肋骨。那次我們真是倒霉到家了,但好歹終究扛了過來。職院這近半年的時間里,這一戰給我留下的印象最為深刻。
我和宇城飛把職院的校區溜了個遍,期間我們聊了很多很多,聊過去,聊未來,還聊我們兩家。宇城飛很久沒回過家,都不知道家里的麻辣燙準備開分店了,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顯得很高興,說肖治山是個不錯的人。從這點上看,宇城飛就是天生的梟雄。他不覺得肖治山把東關鎮其他賣麻辣燙的趕走是惡性競爭,始終信奉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
最后又返回到宿舍樓時,我們才就此分手,各自回了宿舍。從這天之后,我就真正的無所事事起來,職院已經徹底拿下,宇城飛那邊暫時用不著我,我成了個徹頭徹尾的閑人。每天睡到自然醒去上課,要么和楊小濤他們打牌,要么就拿著夏雪的筆記本學習。有時候還找老朋友們喝酒,整天流竄于三所學校之內。但是寒假臨近,城高和北七的學生都進入緊張的備考之中,找不到人玩了就跑到老鴉坡筒子樓去,和祁大爺下象棋一下就是一個下午。
反正我感覺自己和盲流差不多,日子過的是相當瀟灑。
十三太保在職院的威信越來越高,僅次于宇城飛他們這伙人之下。而且消息也傳出去,十三太保就是下一屆的老大。黑蜘蛛和劉子宏和好如初,兄弟倆經常勾肩搭背地去喝酒;溫心和小胡子這對情侶整天卿卿我我,牽著手在滿校園子里溜達;小雪似乎要戀愛了,有個羞澀而內向的男生追她,但她說還在考慮之中
而宇城飛則很忙,他的重心已經不在職院這邊,就連我都很少能見到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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