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yan,我男人是梁寒璟,你也可以祝福我。”停頓半晌,眼皮停在肚子上:“也許他可以叫你叔叔,光明正大的叫你叔叔。”
他眼眸驟冷,語氣直沖:“我不稀罕。”
“你稀罕,如果你不稀罕就不會回來。”樂琬赤~裸地望著他:“梁寒琮,你一直很在意他們的存在。”
他黝黑的眼睛慌張一下,但很快掩飾過去:“自己吃。”丟下話,就離開了。
靜謐的小道,他沿著斑馬線慢慢的走著。想起樂琬的話,他居然勾住薄涼的唇,不經意的扯出淡淡的笑容。
電話鈴聲打破這寧靜,是小蘇:“怎么了?”
“我聽見孩子的哭聲了,你快過來。”
“我馬上就到。”他身子一緊,心里涌現一陣涼意,腳步不由的加重幾分。
他趕到的時候,湉湉的臉上多了幾道傷痕,他蹙了蹙眉頭:“我說過什么?為什么對一個孩子下手?”
許清盛輕蔑地上下打量著他:“這是綁架,不是過家家。”
“許清盛。”他怒不可及,上去揪住許清盛的衣領,越發的用力,直到許清盛嗓子里傳來悶聲。臧曄從一旁跑過來拉開他們:“要是雞飛蛋打,誰都沒好日子過。”
ryan猛的又用力勒住,漆黑的眸子沉斂深刻,似發怒的小老虎:“再動這孩子試試看。”說完,嫌棄地推開她。
他從口袋掏出手帕輕柔的擦擦湉湉的臉蛋:“我們疼不疼?”
湉湉漂亮的眼眸里噙滿了淚水:“ryan,他們是不是壞人?”
ryan回頭瞪了一眼,他們無趣的出去了。然后擦拭著受傷的嘴角:“這一切很快就過去了。”
湉湉忽的嘴一勾,努力將大拇指撅到他面前,然后給他點了個大大的贊。
ryan笑著揉揉她的頭發。就幾天的功夫,小胖臉已經瘦下去一圈了,真是讓人心疼。
第六天.
許清盛吃過飯后,頭腦昏昏沉沉的,另一端,臧曄也搖搖欲墜。
他突然看了眼飯菜,一下子明白,掏出口袋里的槍東搖西擺的走進房間。
ryan及時將門關緊,然后抱緊湉湉:“湉湉,抱緊ryan,我們來滑翔。”
“好。”湉湉點點頭。
ryan站在窗戶前看了眼,都是些玻璃碎渣子。踹門聲越來越重,破舊的鐵門也快垂落了。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湉湉的身上,親吻著她的臉頰:“寶貝,我們一起飛了。”
在他們跳下去的那一刻,門也就踹開了。
許清盛立刻追上來,對著ryan的背影胡亂的開槍。ryan的右肩膀中了一槍,他不顧疼痛,把懷里的姑娘攬緊,拼命的向前跑。
許清盛剛從窗戶下跳下,沒追幾步,就被一群警察圍住:“站住,不許動!”
ryan將湉湉交給樂科的那一瞬,忽的昏倒了。寒琰立刻下車做了最基本的體征檢查,對著旁邊的人說:“趕緊叫救護車。”
樂科看著毫發無損的湉湉,又看見ryan手臂上的碎片,頓時有股異樣的暖流在心里飄過。
梁寒璟慌張地拽住ryan的衣服,拼命地搖:“樂琬呢?樂琬在哪兒?”
湉湉拉住梁寒璟的手:“ryan很累了,你讓他睡覺。媽媽在生妹妹。”
梁寒璟到醫院時,樂琬已經累的睡著了。他輕輕的碰了下她的額頭。
樂琬緊張的縮縮,嘴角扯出動人的笑意:“臟,幾天沒洗了。”
“真好。”他摸上她的臉蛋,眉目含情:“辛苦了。”
樂琬搖搖頭:“去看看吧。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啞聲說:“我當爸爸了。”嘴角的笑容肆無忌憚。
湉湉抱著一捧花進來了:“媽媽,這是給妹妹的。”
“好,我們湉湉真乖。”樂琬躺在病床上笑望著她。
湉湉從旁邊的椅子上順到床邊坐下來,在樂琬耳邊說:“媽媽,我和ryan一起把壞人抓起來了。”
“湉湉怎么那么聰明。”樂琬抬高身子親吻她的臉頰。
“我以后也要教妹妹。讓妹妹也這么勇敢。”
“好,只要不教妹妹咬其他小朋友,媽媽都同意。”
一屋子人傳來笑聲,湉湉羞愧的躲在被窩里,不好意思的撅起嘴:“我已經很久不咬嚴琮了。”
樂科把梁寒璟叫到醫院的花園里。
梁寒璟神情輕松:“哥,怎么了?”毫不掩飾地笑容溢出來。
樂科也忍住嘲笑他:“至于高興成這樣嘛。都叫上哥了。”
“高興。”梁寒璟點點頭。
樂科驀地收起笑容:“待會兒我去看梁寒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到底怎么回事?”
“梁寒琮幫你我一個很大的忙。于情于理,我們都該去看看他。”
ryan早就知道許清盛的目的。后來他有意去接近許琳,希望能得到一點信任。熟料兩兄妹的關系處于冰點狀態。
他不得不從其他方面下手,打聽到臧曄也輸掉千萬,意外得知許清盛主動聯系臧曄。
許清盛這人城府很深,但臧曄卻是無勇無謀,貪生怕死,又是視錢如命的人。他只用一點點好處就贏得臧曄的信任。
他本來想阻止這場災難,但事情根本由不得他控制。
湉湉被綁架的第二天,臧曄就提議:“要不要把梁寒璟那個大肚子老婆搞過來,氣氛就能更緊張點?”
許清盛嘴角勾住邪笑,良久說道:“這主意不錯。”
許清盛以前是混黑道,ryan摸不清楚他的底細,索性就把樂琬擄走。
為了增加他們的信任,ryan特意加重對樂琬的思念,讓他們誤以為他是為情所困。
癡情種子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來的。
事情發展到第三天,情況越來越糟糕。許清盛開始不耐煩,偶爾會暴躁的怒吼。
這時,ryan還不敢通知警方,萬一打草驚蛇,后果不堪設想。只是叫了幾個特警部隊的朋友,千叮嚀萬囑咐:“孩子是最重要的。”
強制進去,湉湉很可能會受到傷害,他們要做的是湉湉毫發無損。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許清盛也越來越不耐煩,甚至暴打湉湉。ryan努力壓抑心里的那團怒火,后牙槽也咬的緊緊地,但也只能口頭上警告他們。
準備收錢的前兩個小時,臧曄在樓上小解,輕松的吹著口哨:“樂家要絕后了。真是開心啊。”
ryan臉色頓時陰沉,然后悄無聲息的出去了。思考了很長時間,他決定鋌而走險。
下藥后,最多受傷的是他,湉湉肯定不會有大礙的。
梁寒璟終于決定要去看ryan了。就如樂科說的,于情于理,都應該說一聲謝謝。
湉湉捧著一束紫玫瑰在前面跑著。偶爾還不滿地回頭瞪著落后的兩人:“媽媽,叔叔,你們好慢。”
樂琬笑笑:“樂子萱,你應該先想好為什么會買紫玫瑰?”
湉湉掀掀眼皮,很坦蕩的說:“因為我喜歡啊。ryan肯定愿意送給我。”
樂琬無語的搖搖頭。
“男孩子喜歡女孩子就會送玫瑰,ryan最喜歡我了,所以他要送我玫瑰花啊。”
推門病房門,只見護工在整理房間。
樂琬皺了皺眉:“32床的病人呢?”
“出院了,昨天就出院了。”護工突然想起來什么,將抽屜里的信封遞給梁寒璟:“這是他交代給你們的。對了,還有一束康乃馨。”
樂琬看著燦爛如艷的康乃馨,眼睛突然迷上一層霜。
梁寒璟打開信封,俊秀清雋的字映入眼簾。
“梁氏公司,我不稀罕,但那間娛樂公司我不會還給你們,股份分給侄女和湉湉。你沒能親眼見到你女兒出生,我們就算扯平了。梁寒璟,后會無期。”
樂琬看完信,抓住護工阿姨問:“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護工搖搖頭,忽而恍然大悟:“對了,他說他想去拍犀牛。”
“好酷喲~~”湉湉的羨慕聲。
梁寒璟與樂琬對視一下,胳膊橫在她的肩膀上,眼眸中多了些動容,微微蠕動嘴唇,卻沒說出任何話來。
樂琬攬上他的胳膊,笑瞇瞇地說:“你們兄弟真的很像。”一字一頓:“都矯情的要命。”
四年后,小小琬四歲了。
樂琬無力地看著眼前奔跑的小不點,不忘在后面警告她:“梁悅,你再跑,媽媽就不要你了。”
以前湉湉聽見這話,立刻緊張的停住腳不安地回頭看她。而小小琬居然回頭做了個鬼臉,跑的越發的殘忍。
樂琬那叫一個恨,大齡生孩子真是罪孽啊!
晚上回家她跟梁寒璟抱怨,沒想到小小琬裝可憐的埋在他懷里告狀:“媽媽今天又吼我了。”還像模像樣的落幾滴淚。
樂琬恨不得上去揍她兩拳,但他們父女同心,怕是有心無力。最后學小小琬的那招,裝可憐。
這不甩開高跟鞋,可憐楚楚地望著梁寒璟,將白皙的美腿伸到他面前:“腳都破了。”
梁寒璟瞄了一眼:“你真是老了。”隨后就聽見一聲男性的尖叫。
學校的親子活動,組織家長陪同小朋友去展覽館。
小小琬忽然變的很安靜,烏黑的眼眸認真停駐在每一張圖片上,聚精會神地研究每一張照片。許久,她勾住嘴角,白凈的小手指著一張照片,信誓旦旦的說:“我長大后,要比這個叔叔更優秀。”
“呃?”樂琬心一頓,那張圖片的風格和某人太相像,只是不敢確信。但她的胳膊被用力緊了一下,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蒼茫的非洲大地上,唯一的女性孤獨無助絕望漠視著流著淚。那份凄慘一下子打在別人心里。
她緊張的走近,在照片下方看見熟悉字體:“ryan。”
樂琬淺淺的珉緊唇,半晌:“同意嗎?”
“同意。”他薄唇一勾:“想學習是好事。”
小小琬歪著腦袋走到梁寒璟面前,撒嬌的拽著她爸爸的衣服:“我想讓他會給我拍照嗎?”
梁寒璟抱起小不點:“當然可以,他還會教你拍照。”
小小琬不解的撓撓頭。
他笑道:“不過我們小小琬要答應爸爸,將來一定要超過他。”
“這是一定的。”小拳頭緊握,自信滿滿。
樂琬勾住他的胳膊,語調輕揚:“爸爸可不要食喲。”
小小琬學著媽媽的聲音:“爸爸可不要食喲。”
“爸爸從未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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