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項少龍旁的韓闖在幾下暗拍了他兩下,表示贊賞。趙穆則向他打了個眼色,表示對他的表現滿意。
郭開則露出深思的神色,顯是因項少龍并不為他想像般簡單,對他重新評估。趙雅則沉默了下來。
她也想不到李園和這董匡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派人去殺他。她是機伶多智的人,隱隱猜到是因妒成仇,而他來討好自己,說不定亦有藉以報復董匡的含意,雖然她和董匡至今半點關系都沒有,但卻擺著被李園利用。想到這里,不由有點后悔。
驀地見到項少龍長身而起,愕然往他望去。
項少龍瀟灑施禮道:“多謝夫人這與別不同的彩燈夜宴,不過董某人慣了早睡,故不得不先行告退。”
眾人都出挽留,姬重和李園當然是例外的兩個。
項少龍再度施禮,退出座位外。
趙霸站了起來,道:“明天的論劍會,董兄記得準時來。”
項少龍望往以熱烈眼神看著他的紀嫣然道:“在論劍會上會見到小姐的芳駕嗎?”
紀嫣然柔聲答道:“既有董先生出席,嫣然怎能不奉陪。”
此語一出,立時氣壞了李園,其他男人無不現出艷□之色。
項少龍再向眾人逐一告辭,輪到郭秀兒時,這嬌嬌女嚷道:“明天秀兒都要去一開眼界。”
聽得項少龍和郭縱同時眉頭大皺。
對趙致他卻是故意不去碰她的眼神,匆匆一禮后,轉身朝大門走去。
衣袂環佩聲直追而來,趙雅趕到他旁道:“讓趙雅送先生一程吧!”
項少龍知道推不掉,大方道:“夫人客氣了!”
趙雅默默伴著他在通往主宅的長廊走著,她不說話,項少龍自不會找話來說。
趙雅忽然輕扯他衣袖,停下步來。
項少龍訝然止步,低頭往她望去。
趙雅一臉茫然,美目凄迷,仰起俏臉細心打量著他的臉龐。
項少龍給她看得心中發毛,奇道:“夫人怎么了!”趙雅輕搖螓首,落漠地道:u我總是不自禁地把你當作是另一個人,看清楚后才知錯了。”
項少龍心中抹了把泠汗,乘機岔開話題泠然道:“鄙人和李園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吧!不過也幸好如此。”
趙雅仍牽著他衣袖不放,黯然垂首道:u董先生莫要見笑,趙雅只是正不斷找尋那滴蜜糖的可憐女子吧了!先生為何總是對人家這么殘忍?”
項少龍怒火騰升,暗忖你既找到老子這滴蜜糖,為何又忍心把我出賣,嘿然道:u你那兩滴蜜糖都在大廳里面,恕在下失陪了。”揮手甩脫了她的牽扯,大步走了。
趙雅看著他背影消失在入門處,天地似是忽然失去了應有的顏色,就在此刻,她知道自項少龍后,首次對另一個男人動了真情,旋又心生怨怒,管你是誰人?我趙雅豈是這么可隨便給你拒絕的。
猛一跺腳,回廳去了。
項少龍走出夫人府,夜風迎面吹來,精神為之一振。
剛才他是真的動了氣,這些六國的蠢人,終日只懂明爭暗斗,茫不知大禍將至。
卻也是心情矛盾,他現在雖成了六國的敵人,可是仍對邯鄂有著一定的感情,使他為這古城未來的命運而擔憂。
接著想到了自己的問題,原本看來很輕易的事,已變得復雜無比。在現今的形勢下,想生擒趙穆后再把他運回咸陽,只屬天方夜譚而已。若還殺死樂乘這手握邯鄲軍權的大將,那就更是難比登天。來時的堅強信心,不由動搖起來。
在邯鄲多留一天,會多增一天的危險。最大的問題自然因其他五國的大臣名將均集中到這里來,使邯鄲的保安和警戒心以倍數升級,擒趙穆不是難事,但要把他運走卻是困難重重。
想到這里,不由重重嘆了一口氣。
蹄聲自后方由遠而近,由快轉緩。
項少龍早猜到是誰追來,頭也不回道:u致姑娘你好!”
趙致清脆的聲音應道:“你怎知是人家跟來?”
項少龍側頭望往馬上英姿凜凜的趙致,微笑道:“若非是趙致,誰敢單劍匹馬來尋董某人晦氣。”
趙致本俯頭盯著他,聞忿然把俏臉仰起,翹首望往邯鄲城長街上的星空,嬌哼道:“猜錯了!趙致沒有閑情和你這種人計較。”
項少龍知她的芳心早向他投了一半降,只是臉子放不下來,不過現在他的心只容得下紀嫣然一個人,況且趙致又是荊俊的心上人,他怎么都不可橫刀奪人所愛,他實在沒法對自己兄弟做出這種事來。日后他和荊俊間又是多么難堪呢?他昨晚那樣迫她走,其實心底絕不好受。
這一刻的趙致,特別迷人。
哈哈一笑道:“那為何又有閑情陪董某人夜游邯鄲呢?”
此時一隊城兵在寂靜無人的長街馳來,提醒他們延綿了數百年仍未有休止希望的戰爭,時刻仍會發生。那些巡兵見到趙致,都恭敬地見禮。
趙致策馬與項少龍并排而進,漫不經意道:“你不覺得今晚開罪了所有人嗎?”
項少龍哂道:“那又有什么相干,你們的孟軻不是說過‘雖千萬人而吾往矣嗎?’”
趙致訝然望下來道:“為何孟軻是我們的呢?”
項少龍差點要刮自己兩巴掌,直到這刻仍把自己當作外來人,尷尬地道:“那沒有什么意思,只是說溜了口吧!”
趙致驚疑不定的瞪著他,好一會后才低呼道:“上我的馬來!”
項少龍一呆道:“到那里去?”
趙致泠泠道:“怕了嗎?”
項少龍失聲道:“如此共擠一騎,怕的應是致姑娘才對。”
趙致惡兮兮道:“又不見得那晚你會這般為人設想?你是否沒男人氣概,快給本小姐滾上來!”
項少龍知她在諷刺那晚自己跳上她馬背向她輕薄的事,搖頭苦笑道:“你的小嘴真厲害,不過你既有前車之□,當知董某人非是坐懷不亂的君子,這樣溫香軟玉,我那對手定會不聽指揮,會在致姑娘動人的肉體上享受一番呢!”
趙致緊繃著俏臉,修長的美目狠狠盯著他道:“管得你要做什么,快滾上馬背來!”
項少龍叫了聲“我的天啊!”一個女人若明知你對她會肆意輕薄,仍堅持予你機會,盡管外貌兇神惡煞,還不是芳心暗許。這確是誘人至極,亦使他頭痛得要命。
現在是勢成騎虎,進退兩難,嘆了口氣道:“這么夜了!有事明天才說好嗎?老子都是回家睡覺算了!”
趙致氣得俏臉煞白,一抽馬□,攔在路前,一手□腰,大發嬌嗔道:“想不到你這人如此婆媽,你若不上來,我便整晚纏著你,教你沒有一覺好睡!”
女人發起蠻來,最是不可理喻,項少龍停下步來,嘆道:“姑娘不是心有所屬嗎?如此便宜鄙人,怕是有點嘿!有點什么那個吧!”
趙致聞嬌軀一震,俏臉忽明忽暗,好一會后咬牙道:“本姑娘并非屬于任何人的,董匡!你究竟上不上馬來?”
項少龍心中叫苦,看來趙致已把她的芳心,由“那個項少龍”轉移到“他這個項少龍”來,今次真是弄巧反拙,攤手擺出個無可奈何的姿勢,把心一橫,嘿然道:u這是你自己討來的!”話尚未完,已飛身上馬,來到她香背后。
趙致一聲輕呼,長腿輕夾馬腹,駿驥放蹄奔去。項少龍兩手探前,緊箍在她沒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處,身體同時貼上她的粉背隆腎,那種刺激的感覺,令項少龍立即欲火狂升。
趙致卻像半點感覺都欠奉,仍是臉容冰泠,全神策馳,在寂靜的古城大道左穿右插,往某一不知名的目的地前進。
項少龍俯頭過去,先在她的粉頸大力嗅了幾下,然后貼上她的臉蛋,道:“姑娘的身體真香!”
趙致神情木然,卻沒有任何不滿或拒絕的表示,當然也沒有贊成或鼓勵的意思,緊抿著小嘴,像打定了主意不說話。
項少龍放肆地用嘴巴揩著她嫩滑的臉蛋,狠狠道:“你再不說話,董某人便要侵犯你了。”
趙致泠泠道:“你不是正在這樣做嗎?”
正是佛都有火,項少龍心頭“火”起,一手摩挲著她小腹,另一手往上移師,在她高聳的雙峰下作威嚇性的逐步進侵。
她的肌肉豈滿而有彈性,令他愛不釋手,覺得非常享受。
趙致的俏臉開始轉紅,嬌軀微顫,卻仍緊咬銀牙,不提出任何抗議。
項少龍雖是欲火大盛,可是荊俊的影子始終鬼魂般攔在兩人之間,頹然嘆了一口氣,放棄了侵占她酥胸的壯舉,回到她小腹處,還離開她的臉蛋,坐直身體。竹林在望,原來趙致是帶他回家。
趙致默然策騎,見了竹林時,勒馬停定,凝望前方家中隱隱透出的昏暗燈火,嘲弄道:“原來董先生這么正人加子呢?”
項少龍為之氣結,用力一箍,趙致輕呼一聲,倒入他懷里去。
在竹林的黑暗里,大家都看不到對方,但氣息相聞,肉體貼觸的感覺刺激性反因這“暗室”般的情況而加倍劇增。
趙致柔軟無力地把后頸枕在他的寬肩上,緊張得小嘴不住急促喘氣,項少龍只要俯頭下移,定可享受到她香唇的滋味,而且可肯定她不會有任何反抗的行動。
這想法誘人至極,項少龍的理智正徘徊在崩潰的危險邊沿,嘆了一口氣道:“你不是那項少龍的小情人嗎?這樣和董某嘿”
趙致仍是以那泠冰冰的語調道:“我又不愛上了你,有什么關系?”項少龍失聲道:“致姑娘好像不知自己正倒在本人懷抱里,竟可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致針鋒相對道:“我不夠你力大,是你硬要抱人,叫人家有什么法子?”
項少龍嘿然道:“那為何又要在這里停馬呢?我可沒有迫姑娘這么做吧!”
趙致刁蠻到底,若無其事道:“本小姐愛停就停,歡喜干什么就干什么,與你無關。”
項少龍差點給氣得掉下馬去,伸出一手,移前摸上她渾圓的大腿,嘖嘖贊道:“致姑娘的玉腿又結實又充滿彈力。”
趙致一不發,由他輕薄。
項少龍猛一咬牙,暗忖橫豎開了頭,不若繼續做下去,他本是風流慣的人,美色當前,怎還有那坐懷不亂的定力,正要兵分兩路,上下進侵時,狗吠聲在前方響起,還有輕巧的足音。
項少龍忙把撫著她酥胸玉腿的手收回來,趙致低呼一聲,坐直嬌軀,驅馬出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卻強烈得可把任何男女的身心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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