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快了,最多半小時內肯定會結束掉的。”張茹無比篤定的應道。
“其實我也沒什么事,要不我就先回去了。”程宜寧忽然改口說道,說完后就神情恍惚的起來,直愣愣的朝外面電梯那邊走去,張茹留不住也只得送她到電梯口那邊。
等到蘇正卓會議結束后,張茹送資料過來時隨口提及道,“蘇總,方才宜寧找過你,她都等了一個小時,我以為她有什么急事找你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又回去了。”
“這樣。”蘇正卓寡淡的應道,視線甚至都沒有在翻閱的資料上停擱一秒,臉上自然也沒有什么反應。
“呀,宜寧怎么雨傘也落在這了。外面那么大的雨,她是怎么回去的?”張茹突然發現程宜寧的雨傘還靠在沙發邊上,此時一拍腦門明顯詫異的說道。
“她回去有多久了?”蘇正卓這才放下手上的資料,面帶不悅的問道。
“應該有半個小時了吧,看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察覺到蘇正卓臉色陰沉下來的張茹無端心虛的應道,畢竟她作為秘書多少也有點招待不周的嫌疑。
蘇正卓聽完后立馬起來走到窗邊看了下,外面暴雨依舊狂風作響,周邊的建筑物都在漫天雨幕中看得模糊不清。他想起程宜寧昨晚就徹夜未歸,這會要是再淋雨下去還不知道會不會生病發燒,蘇正卓想到這時隨手拿了桌上的車鑰匙,早已邁開長腿往外面走去了。
程宜寧原本還想最后一次當面和蘇正卓問清楚,未料到方才無意中看到垃圾桶的上面扔了對銀邊黑漆的袖扣在里面,那對袖扣是她親手挑的禮物,所以饒是毫不顯眼的扔在垃圾桶里的廢紙上面,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她親手買的那對。
他明知是她親手挑選的禮物,卻還是隨意的如棄敝屣。
可笑到了這一刻,她居然還卑微的存了那么一絲一毫的幻想,幻想著先前的種種都是她自己心智蒙蔽的錯覺。
一想到她自己認識他以來義無反顧的一廂情愿,程宜寧便覺得視線之內都要跟著天旋地轉起來。
程宜寧剛到家里的時候,就收到了唐嶼安的短信。
“我到機場了。你想好了嗎?”
“我就過來了,麻煩你等我下。”程宜寧快速的回復了幾個字,之后就立馬到樓上臥室里開始收拾行李起來。
其實她倉促的甚至都沒有過問唐嶼安要去的目的地是在哪里,該帶春夏還是秋冬的衣物更為合適,眼下憋著一口氣,隨手撈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和自己常用的生活用品,就迅速潦草的合上了行李箱。
程宜寧剛把行李箱合上往外面拖去時,蘇正卓就已經到家了。
“你要去哪里?”他進來時見著程宜寧渾身上下都淋得像是落湯雞似的,而她似乎渾然未覺著,臉色依舊蒼白,兩頰卻是隱隱泛起不正常的潮紅,明知道他就在眼前,視線漠然的根本沒有朝他身上看一眼,依舊自顧自的拎了行李箱就往臥室的門口處走來。
蘇正卓心頭忽然毫無緣由的上來不好的預感。
程宜寧沒有出聲,依舊直愣愣的就朝門口處走來。蘇正卓見著程宜寧沒有絲毫搭理自己的意味,想也未想就把身后的房門關上,身體則是擋在門把手那邊。
“讓開!”程宜寧沒一會就走到近前,這才避無可避的出聲應道。結婚這么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般惡聲惡氣的和他講話。
蘇正卓顯然也是呆愣了一下,幾秒過后這才不太自然的開口問道,“你要去哪里?”
他明顯看出程宜寧此時情緒低落神情恍惚的,眼前若是就這樣讓她離開的話,他不確定程宜寧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
程宜寧原本還要推著箱子往堵死的門口處繼續靠過來,未料到包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這才放下拉桿箱,隨手接起了電話。
“我一個小時后到,你再等我下。”程宜寧簡短的和唐嶼安交代了下就掛了電話,之后繼續拉著行李箱,隨即就走到了蘇正卓的面前。
“讓開!”她繼續冷臉面無表情的說道,顯然已經沒多少耐心繼續和蘇正卓磨蹭下去了。
“你要和唐嶼安一起出去?你到底知不知道唐嶼安是什么樣的人?”蘇正卓方才顯然也聽到了電話那端唐嶼安的聲音,說時臉色早已陰霾的可怕起來。
若是平日的程宜寧,蘇正卓臉色稍有慍意都會讓她立馬止步不前。
“唐嶼安好端端的沒招惹到你吧?”她像是若有若無的冷笑了下,之后長長的深呼吸了下,這才輕描淡寫的問道,眸光不知何時已經隱有厭憎,顯然是蘇正卓話不投機半句多。
“唐嶼安不是什么好人!”蘇正卓鮮少看到程宜寧這般牙尖嘴利針鋒相對的時候,而且說時滿臉的維護之意,仿佛唐嶼安儼然已經成為她最重要的什么人似的。他一想到這時,心頭倒是莫名的發堵起來,沉默了半餉后才擠出這么一句。
“唐嶼安是不是好人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程宜寧沒好氣的說完后就打算去擰門把手,未料到她剛伸手過去,那門把手就被蘇正卓嚴嚴實實的擋住了。
“你和任何人走近我都不管,唯獨唐嶼安不行!”蘇正卓毫無回旋的應道。顯然今晚他是不打算讓程宜寧出去和唐嶼安碰面的。
程宜寧像是被噎的頓了下,許是怒極反倒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