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光影重疊,一瞬間整個房間都寂靜的猶如世界末日。
從這個房間里走出去后,她會不會后悔現在的決定,她不知道。
只是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即便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也總有落幕收場的時候。
先前她貪心過也曾不甘心過,可是到了這一刻,她才察覺到再執念的深愛,也總有被耗盡的一天。
她是堅持不下去了。
還不若由她先開了這個口,在以后的記憶里,回想起她和蘇正卓一起走過的日子,也不至于全都是難堪的卑微,還可以有那么一丁點的顏面可存。
至少,最后還是她先做出的決定。
“把門開了,唐嶼安還在機場等我,再晚就趕不上飛機了。回來后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吧。”她是疲憊到了極點,說時甚至連余光都沒有看他一眼。
“宜寧,不要去找唐嶼安——”他生平第一次對她說出這般央求的語氣,艱難晦澀的仿佛是從他的深喉乃至五臟六腑里吶喊出來似的。
然而那也不過是他自己心底深處的吶喊。
無人能知,她自然也是根本感應不到的。
“憑什么?”原本頹然靠在墻上的程宜寧忽然又微不可微的冷笑了下,話音剛落她就伸手去開那門把手,蘇正卓自然就要伸手去攔。
程宜寧力氣自然和他明顯懸殊著,然而這樣不管不顧的拼命去推那扇門,竟然也將身形高大的蘇正卓撼動了一點。
“你走開!”眼前她只要多看他一眼,滿腦海都是李曉嬡那頗有深意的笑容,手上就不由自主的改成朝他身上推搡起來,蘇正卓下意識的伸手要按住她,兩人畢竟有明顯的身高氣力差距,蘇正卓沒一會就將她的雙手牢牢的鉗住。
“蘇正卓!你憑什么管我!難道就因為我愛你?”她忽然停下手上的掙扎,聲嘶力竭的朝他吼道。
她知道,此時的自己定然是臉色猙獰面目可憎,然而她都不管了,在他扔掉那對于她有特殊紀念意義的袖扣時起,那些早已都不重要了。
他像是被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喊的一怔,就連手上都無意識的跟著松了點力氣。她得空立馬抽手回來,不管不顧的就掄了拳頭朝他身上捶了過去。
“蘇正卓,你憑什么欺負我?”她一邊拼盡全身力氣朝他身上落下密實的拳頭,一邊發瘋似的朝他怒吼起來。
他沒想到她看著瘦瘦弱弱的,力氣會這樣大,居然將他整個人都捶的踉蹌不穩起來。
“蘇正卓,你憑什么欺負我?難道就因為我愛你,你說啊?”大概是見著蘇正卓毫不還手,她這樣拼勁力氣的去捶打他,沒一會倒是自己先體力不支起來,就連著呼吸都跟著粗重喘氣起來,可是依舊朝他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蘇正卓陡然間像是入了他自己的魔怔,她見狀立馬要抽手全身而退,然而也就是那片刻的遲滯而已,下一秒蘇正卓忽然就捉住她的雙手,低頭俯下來直直的朝她臉上吻去。
程宜寧視線里只看到陰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那道陰影繼續俯身下來,她潛意識里以為蘇正卓要還手,立馬側臉扭頭過去避讓,倉促間他的吻也只是落在她脖頸間凌亂的發梢上而已。
“你干什么——”她還未來得及發火出聲,下一秒就被他繼續落下來的長吻死死的堵住。
程宜寧以前倒是有趁著蘇正卓睡著的時候偷吻過他,不過這卻是蘇正卓第一次主動親她。
帶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煙草味,即便是糾纏不清的深吻,也是激烈粗。魯的長驅直入。
和平日禁。欲無感的他分明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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