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幾天里,顧君落都在幫著夏綰城修習術法,殤歿有事沒事的就會出來逛逛,他與夏綰城相談甚歡,大有冷落顧君落這個主人之勢。
殤歿在成為劍靈之前只是一縷孤魂,他們這些孤魂野鬼大多是心有放不下的人或是還沒有完成的愿望而遲遲不愿歸去地府,能成為劍靈的多是有著執念的孤魂。
夏綰城盤腿坐在溪邊的一塊山石上,看著一旁的殤歿問到:“那你是執念是什么。”
殤歿靠在一塊山石上,抬首仰望著天空,微微瞇了眸子道:“我忘了……”
“忘了?”
“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只知道自己生于雪山死于雪山,而后受到了一股召喚,君落就成了我的主人了。”殤歿說完自嘲一笑,他確實和其他劍靈不同啊,連所謂的執念他都沒有,甚至不知道自己生前的名字。
夏綰城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她的手摸了摸放在下面的瞳玉,殤歿旋即一笑,對著夏綰城說到:“小師妹想讓瞳玉注靈么。”殤歿對瞳玉是充滿了好奇,說不定將其注靈還能發現點什么。
“可以嗎,要怎么做。”夏綰城驚訝的拿起瞳玉:“如果瞳玉也可以像你一樣幻化,我真的很想看看她會是什么樣子的。”
殤歿趴到石頭邊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伸到水中挑起幾朵水花,沒有一絲感覺的存在,水應該是涼的吧,他笑笑:“你家里有沒有什么很貴重或者很有意義的東西,當初君落召喚我,是用的半塊碎掉的玉玨,據說那是他們皇室的東西呢。”
夏綰城驚呼:“皇室!”
殤歿回頭對她挑唇一笑:“沒錯,皇室,君落他是皇子,他的母親是皇后,在他四歲的時候就被白微之收為徒弟了,在十七歲的時候得的仙身。”
“這樣顯赫的身世,怎么就上了青渺呢,若師兄母親是皇后那師兄不就是未來的皇帝么!”難怪顧君落身上有著那讓人不可忽視的王者之氣,原來是出身皇室。現在的太子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據民間傳聞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于一個雨夜消失不見,自此便成了寧朝的一個謎,而皇后卻如沒事人一樣,接著又孕育了四公主,而于自己的大兒子沒一點印象。
殤歿搖搖頭:“他們皇室的辛謎那是你們凡人能得知的,都說大皇子無故失蹤,皇后失憶,皇帝大為震驚,故而將君落歸為了妖孽一說。可是君落上青渺是他父皇母后的決定,也是白微之找上門說君落若不遠離皇室,就會活不過六歲。”
“其實僅僅是白微之路過皇宮,掐指一算算出君落大有仙緣,就編了個瞎話把君落騙上青渺了。”殤歿無所謂的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全說了出來,手指在水里攪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水花,他玩的不亦樂乎:“所以說白微之那個神棍啊……”
“小殤歿你在說什么……”突地一陣幽幽輕輕的聲音飄了過來,嚇得殤歿一個激靈險些從石頭上掉到溪水里。夏綰城微微一怔,微笑著抬頭喚道:“師父……”太稀奇了,居然能見到兩年不見的師父。
白微之對著夏綰城頷首一笑,再接著對一臉錯愕的殤歿說到:“我剛剛聽你們在討論注靈的事情。”笑的人畜無害,可是看的殤歿卻渾身不自在,他咬唇一笑,漂亮是眼眸里亮光微微一閃,道:“是啊,你不是把小師妹從那個什么村莊里接過來的么,那你應該知道她那地方還有什么東西吧。”
夏綰城眨眨眼,心道師父還能感覺到這啊。
白微之勾唇一笑,頓時萬千光華都失了顏色,他緩緩說到:“說起這個確實是有,那時候與瞳玉相呼應的有一塊玉牌,但是綰城當時只拿了瞳玉就走了。”
夏綰城接到:“那就是說,只要拿到那塊玉牌就可以給瞳玉注靈了。”
白微之點頭:“于劍器相呼應的不常見,瞳玉與那枚玉牌倒是個特例。”他尾音拖的略長,還似有似無的看了眼殤歿,眸子里閃著讓人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殤歿心下一驚,若是與瞳玉相呼應的玉牌,那么只將玉牌取過來即使不用注靈就可以幻化!而有這種情況的實屬少見,一是劍與玉的材料質地一樣,可能是鑄劍的時候留下的玉石做成了玉牌,故而相呼應;二是瞳玉本就有劍靈,只不過被封印在了玉牌里。
他帶著不解看了眼笑得溫柔的白微之,陽光打在他的白衣黑發上宛如天神一般,他是故意的,殤歿暗想,故意說了這話只為了瞳玉能幻化,說不定能從幻化后的瞳玉身上得到什么,而那塊玉牌怕是封印著劍靈……
只不過白微之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綰城略一思忖,站起身子來,看著白微之道:“那么,我需要回去取那塊玉牌。”回到那個她曾經生活了十三年飽受人們白眼的地方。
白微之再頷首,笑容漸減:“再次回到那個地方。綰城該不會不想回去吧。”
夏綰城一怔,旋即笑道:“師父說笑了,那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何來不想回去。”只是回去那個東西而已,又不會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