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訂閱不夠遇到結界啦,補定可破
仇薄燈盯著他,發現這人的睫毛很長,垂下來的時候把那片銀灰的沉靜遮住,就顯得有點不知所措,茫然得很聽話的樣子……
太好欺負了吧?
微妙地,仇薄燈發現自己死了八百年的良心突然復活了一點。他清清嗓子,難得收斂:“開個玩笑,我們沒有想要冒犯神枎。”
說著,他就要站起來,手剛要收回去,就被握住了。
祝師一手提燈,一手拉著他,起身的同時一用力,把他也拉了起來。在仇薄燈要說什么之前,他便松開了手,好像剛剛的動作只是順帶的一個幫忙。
“是有什么事嗎?”祝師問。
他一揮袍袖,被定格在周邊的所有事物終于擁有了它們自身的重量,像暴雨般稀里嘩啦地往下掉。下邊的左月生三人被樹枝樹葉砸得抱頭鼠竄,他和仇薄燈站著的地方卻干干凈凈,連片葉子都沒落到頭上。
剛剛撲下來的灰鳥收斂雙翼,落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側過頭,冰冷的金黃眼睛地緊緊注視他們的舉動。
仇薄燈審視了它一眼。
的確就像白天猜的那樣,是只足有兩丈多高的猛禽,盡管對趕到的少年祝師十分畏懼,但目光依舊傲氣鋒銳,敵意深重。羽翼根本隱約能夠看到血色,在襲擊他之前,這只巨鳥就已經受傷了。
比葉長老的禿尾巴鳳凰順眼多了。
“來找一塊玉佩。”仇薄燈簡略地把事情說了下,然后指了指落在一邊的灰鳥,“可能是被它叼走的。”
祝師沉默地點點頭,走向灰鳥。
灰鳥展開雙翅,它方才對仇薄燈發動進攻的時候,帶著一身更深露重的寒氣從極高的地方撲下,轉瞬即至,是名副其實的雷霆一擊。左月生三人剛聽到風聲,它的利爪就籠向了仇薄燈頭頂,但比起利爪,它的長喙才是真正兇狠的武器,尖銳有利,屈起脖頸后在極短的距離內發起一起扭斷人的腦袋不會比扭斷一只兔子的頭更費力氣。
祝師衣袖寬大,沒有帶刀也沒有佩劍,只提著盞普普通通的紙燈籠。
他就那么簡簡單單地走了過去,風吹衣擺,人影清瘦。
灰鳥好似精鐵般的長喙沒能啄出去。
它僵立住了,一動不動。如果細看它的絨羽會發現,與其說它的姿勢是在預備著進攻報復,倒不如說是一種極度恐懼又不能退縮的情況下展示出的色厲內荏。
祝師把手放到它的翅膀上,安撫了一下,口中發出一串低沉柔和的音節。
灰鳥漸漸平靜下來,以類似的聲音回應。
左月生、陸凈和葉倉三人見他走開,就探頭探腦地過來和仇薄燈匯合.
沖著剛剛那陣劈頭蓋臉的樹雨,他們就覺得要是不表明自己是和仇薄燈一伙的,恐怕會毫不留情地干掉。
“靠啊,”左月生瞅著那邊,驚得直嘬牙,“你們祝師這么牛逼的嗎?還能跟鳥說話?”
“這有什么,”葉倉粗聲粗氣地應,“祝者,以天地為師,上能通神,下能達物。城祝司里就有萬物語的雜學,別說鳥語了,跟王八說話都沒問題。”
“那你會嗎?”陸凈好奇地問。
葉倉:……
這個姓陸的,是真他娘的討厭。
“顯而易見,他不會。”
仇薄燈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別當面揭人短,不客氣地補了一刀。
葉倉臉黑了。
這個姓仇的,也一樣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