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雋往上抱了抱她,停下腳步,唇瓣落在她的額頭上,抬起眼的時候,眸里是滿滿的深情,“謝謝你……”
“嗯?謝我?”予歡有些茫然,不明白他為何要謝自己。
只是下一瞬,就聽梓雋道:“謝謝你安好……”
予歡唇角展開一抹笑意,隨后忍不住問道:“那夏姜可有落網了?”
梓雋唇角微微勾起,漆眸里是冷酷的殺意,大步往前走去,“這回,那老渾蛋插翅難逃!”
予歡忽然心思一動,夏姜之人心思詭譎,若非她因為沈婉嫆而誤打誤撞地發現萬佛寺后山地宮,撞破夏姜潛藏在那里。
恐怕還是讓人難覓蹤跡。
“那瀛江王現在……”予歡忍不住問了半句。
大夏女子,向來上不許參與朝政,下不許過問男人之事,遵循男主外女主內!
予歡自小循規蹈矩的,盡管梓雋不會在意這些,也一直克制好奇,遵守女規。
她時刻謹記,兩廂好時,這些自是無妨,不好之時便成了對方把柄。
可夏姜不同,自十幾年前開始,夏姜便潛逃在外,從未間斷過對夏姜的追拿。
然而,卻從未找到他的影子,因此也成了夏帝的心病。
自從梓雋走到御前后,才一點點地剪除了夏姜的羽翼和勢力,逐漸將夏姜逼了出來。
到如今,也已然幾個年頭,夏姜仍舊潛逃在外,可謂智計百出。
倏然聽到梓雋說他插翅難逃,予歡哪里能忍住好奇。
梓雋卻帶著些牙癢癢的之意道:“這老渾蛋本事大著呢,也不怪圣上將他視為心腹大患。
就單單他這蠱惑人心的本事,就讓人不容小覷。
真若放任下去,朝堂都能被他滲透了,而且他的膽子大得很……”
梓雋說著看向予歡,眼里克制著興奮,“你猜此刻夏姜人在哪里?”
予歡的心一陣緊張,更多的是激動,“不會是……宮里吧?”
梓雋狠狠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你我果真有默契,這也是我為何作勢離京的原因,我就猜他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難移。
他化為沈婉嫆兒子的教書先生,讓我們沒有料到,故而,根據他的習性,我猜他定然會躲在宮中伺機而動!”
梓雋的唇角掠過嘲諷的弧度,“因為他鉆洞,鉆空子習慣了,如今太后與圣上母子離心,他又怎能錯過,利用太后的機會呢?”
眼看養心殿就在眼前,予歡急聲問道:“那現在可有捉到他?”
梓雋上了臺階,眸里閃過一抹寒光,“我已然讓人圍了慈寧宮,你先跟父王在養心殿里等著,我去去就回!”
二人進了大殿,秦王正抱著淳哥兒坐在席坐處。
秦王走到哪里幾乎都帶著唯一的孫兒,一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便擔心不已,放心不下。
淳哥兒一見爹爹和娘親來了,登時喚了聲娘親,便爬起來撲了過去。
梓雋將予歡放在秦王對面的席坐后。
淳哥兒一下就看到了娘親身上的血,頓時小臉兒嚴肅,“娘親你受傷了?誰傷了你?”
梓雋捏了下他的臉,“保護好你娘親!”
說完,他跟秦王頷首了下,大步走了出去。
淳哥兒便不住追問,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秦王聽了,自是知道皇后的旨意,予歡違抗不得。
可不免也對她身上的血跡好奇。
予歡便只能說出了雞皮血包一事。
秦王聽了有些愕然,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緊接著大笑起來,“虧你想得出來……”
予歡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當時只想著,暫且拖延一下時間。”
秦王的笑收斂了幾分,頷首說了句:“你做得很好。”
但也心有余悸,這若換成其他女子,面對同樣的情況,怕是等他和梓雋得到消息的時候,怕是出了大事了。
若不是臨安找到晉王,晉王進宮說了此事,他是半點風聲都沒聽到。
秦王之前有看到了太妃院子里的仆婦,不由多問了句,“那些人是太妃派來的?”
予歡為了自保求到太妃頭上也有情可原。
可他卻心下有些愧疚,太妃娘娘身體違和,卻還要為晚輩操心。
予歡卻搖了搖頭,“是管家安排的,太妃娘娘年歲大了,予歡不敢叨擾太妃娘娘。”
秦王一聽,頓時就明白了,怕是管家無奈之舉。
隨即眉頭蹙起,若非不是無奈之舉,再不濟來的人也該是王妃的人。
想到此,秦王心中怒意橫生,但當著晚輩的面,卻并不欲多說什么。
與此同時,慈寧宮里外已然布下了天羅地網。
年近八十的太后怒火沖天,一張老臉都氣成了青紅色,她由長公主女兒扶著,正在怒罵夏泊淮。
夏泊淮也才進宮沒多久,并不知慈安宮已然被圍了。
此時聽到太后和長公主的怒斥,心里疑惑,臉上卻是笑面虎似的,“皇祖母啊,您這么大年紀了,可別這么大的氣性,容易氣壞了身子。
您罵我沒用啊,我就是幫個忙而已,不如您等父皇來了再罵?
不過,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父皇一定是為了皇祖母您的安危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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