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吳高敗下陣來,彎了腰,垂了頭,心頭卻是暗恨不已。
等著瞧好吧,進了宮,他先收拾她一頓。
予歡冷哼了聲,抬腳就走,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反正也得罪了他,予歡也無需給他留臉了!
到了望花塢,予歡便將幾人都叫到了花廳,“臨安你盡快打聽出世子的消息。
若世子不在,你看看能否將消息遞給王爺。
若也無法聯系到王爺,你就立即打探一下晉王的消息。
記住,不管你見到誰,只需告訴他們,將我在坤寧宮的消息送到皇上跟前即可。”
誰都知道,太子是死在梓雋手里的,皇后不敢直接和梓雋對上,她遷怒自己,將怨恨撒在自己頭上,再正常不過。
在絕對的權勢面前,沒有冤有頭債有主,只有解自己心頭之恨。
所以,予歡不得不防有人拿自己來脅迫梓雋。
另外,她也不得不防皇后發難自己,現在自己有身孕,可經不住皇后折騰。
她只能想法子避免發生這些意外。
予歡心下凝重,走到今日,她從來都不是靠僥幸之人。
有些時候示弱,未必真的弱。
可有些時候強勢未必真的強,現在京中波譎云詭,瞬息萬變,她必須要做多手準備自保。
一旁的文脂急得團團轉,連幫予歡更衣都顧不上,心里只恨自己沒用,幫不了主子半點忙,“不如我去求求秦王妃?”
如云面無表情道:“秦王妃本就與夫人感情不和,又怎會為夫人去對上皇后?
另外,秦王妃在皇后面前也得做小伏低,她又怎會為夫人去拂逆皇后?”
文脂聽了,忽然眼前一亮,“不若求太妃娘娘?”
幾人眼前亮了亮,齊齊看向予歡。
予歡搖了搖頭,“太妃娘娘年歲大了,七八十歲的老人家經不得這些。”
思忖片刻,予歡叫了如影,與她耳語幾句。
如影眼神亮了亮,快步走了出去。
可前頭的吳高喝了一盞茶便已經不耐了,“世子夫人怎的還沒來?你們誰去催催?再耽擱下去,天都黑了,皇后娘娘問責下來,誰能擔待得起?”
老管家見吳高如此,老臉堆笑安撫。
可吳高卻不買賬,要親自去后院。老管家忙道:“吳總管稍候,我這就去催,您稍待片刻。”
吳高眼睛陰了幾分,不耐揮手,“快些!”
老管家腳步匆匆出了花廳,過了月洞門,腳步一轉便小跑著去了秦王妃的院子。
將皇后打發吳高傳予歡進宮一事跟秦王妃說了,“王妃您不如就辛苦一趟……”
秦王妃不等老管家說完,頓時扶住額頭哼哼起來,直呼頭暈頭痛。
身邊的心腹閆嬤嬤當即夸張地配合,“誒呀,這可怎么好,王妃昨兒受了風寒,一夜未睡,頭痛到現在了,王妃您快先躺一會兒吧……”
老管家剛剛進來的時候,還聽到秦王妃在房里笑呢,這明擺著是托詞。
他頓時哀求道:“王妃您就發發慈悲吧,王爺出門前交代老奴了,府中若有什么大事,就來找您……”
秦王妃剛躺下,聽了老管家的話頓時爬坐起來,拿起靠枕就甩了出去,瞪眼對著窗外的老管家怒吼道:“皇后娘娘不過是讓她進宮一趟,又不是讓她去死,你讓我發的哪門子慈悲?
況且,你讓我又能如何?我還能攔著不讓她去不成?”
“老奴自知王妃攔不住人,只是請王妃娘娘辛苦一趟,陪著世子夫人進宮一趟,護她個周全。”老管家軟聲道:“怎么說,王妃您在皇后娘娘跟前,多多少少的也能說上一兩句話……”
皇后頓時怒不可遏,“你個狗奴才,本王妃看你這管家是不想做了吧?
竟然安排起本王妃來了,皇后又沒傳我,我跟著去算怎么回事?你讓我說什么?
皇后娘娘若因此動怒,發難本王妃,誰又來幫本王妃?
平時宮里頭的刁難本王妃的時候,本王妃怎么不見你這么著急啊?
望花塢那位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你就這么幫她說話?你是老糊涂了還是你想換主子了?”
老管家倒抽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從沅賀世子離世后,王妃現在越發任性了。
“王妃娘娘您息怒,不管怎么說,您就當為了秦王府……”
“滾!”秦王妃怒吼一聲。
若她聽話,她也不介意跟著進宮在皇后跟前斡旋去。
可她不但不聽話,還跟自己作對,她憑什么費力不討好?
老管家見王妃是真不管,深深地一嘆,轉身就走。
一時不知該怎么辦了。
王爺進宮了,多半在皇上那里,可沒有旨意,誰能闖到御前去?
可現在這坤寧宮的吳高又催命似得催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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