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情況屬實,有恩報恩就是,而不是毫無底線!”予歡聞抬手揉了揉眉心,“文脂,你去跟清棠夫人說一聲,讓她派兩個妥帖的人仔細照顧些阿嫻姑娘。”
事情情況不明,予歡只等梓雋回來問明情況再說。
至于去向秦王妃打聽詳情,予歡連想都想過,去問她不信任之人,往往會打亂自己的判斷。
與其如此,還不如等等。
天色將暗,予歡打發如影去為淳哥兒安排吃食,她則進去看兒子。
誰知發現淳哥兒竟然發了熱,予歡心中一緊,之前淳哥兒還沒事,小孩子的病來得就是快。
予歡忙叫了如云進來。
如云看過后,道:“可能是受了驚,又著了涼,屬下先開一副退熱的藥試試。”
“你去吧。”予歡說了句。
文脂洗了巾帕,搭在淳哥兒額頭上,“主子您去歇歇,我守著淳哥兒……”
予歡無聲的搖了搖頭,她撫著兒子發紅的小臉兒都是心疼。
文脂知道予歡放心不下兒子,便也不再勸,去倒了些溫水,小心地喂給淳哥兒,嘴里卻道:“淳哥兒自打出生起就皮實得緊,生病的時候極少。
如今卻因此病了,可見驚嚇不小。”
正在這時,臨安過來稟報,“夫人,那位宮中的英嬤嬤要出府……”
予歡本就擔心兒子,哪里有功夫理會那些狐假虎威的東西,當即道:“她既然是奉命照顧人的,那就讓她滾回去仔細照顧人,想出府,等世子和王爺回來再說!”
外頭的臨安心頭一震,自家夫人生氣了!
當即轉身便走。
然而予歡以為梓雋和秦王會晚些回來,可都深夜了誰也沒回來,而且淳哥兒發熱得厲害,滿口直說胡話。
聽得予歡落了淚,再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她心中焦灼不已,
如云眼見小主子服下自己開的藥都幾個時辰了還未退,急得她坐立不安的。
終于還是忍不住道:“我去請那名太醫過來看看。”
“等等!”文脂叫住如云,對予歡道:“主子,我去請陸太醫過來給看看吧。”
予歡雙眼泛紅,“嗯,去吧。”
總這樣燒著,她也擔心兒子被燒壞了。
陸逸塵傷在腿上和腹部,傷口正在愈合期,也不敢動作過大,故而是被人抬進來的。
看到淳哥兒燒得小臉兒通紅,他面色凝重,不等被放穩,他伸手就捉住了淳哥兒的手腕兒把脈。
片刻后,給出了如云相同的結果。
如云先是松了一口氣,轉而急聲道:“可淳哥兒的燒為何一直不退呢?”
“你開的都是什么藥?”陸逸塵問道。
如云立即將自己開的藥方從袖子里拿了出來,遞給了陸逸塵。
陸逸塵看過之后,當即道:“你這藥量不夠,陳皮和竹茹都再加一倍量……”
如云一驚,“淳哥兒年幼,這是不是量太大了?”
陸逸塵問診看病從來都是劍走偏鋒的,這幾年在宮中有意中規中矩,只是不想出風頭罷了。
可梓雋和予歡的兒子,他卻沒有顧慮,“你那藥量輕度的燒會剛好,可淳哥兒燒得厲害,若燒到天明定然會抽搐,后果不堪設想。”
“受教了,我這就去熬藥!”如云說著轉身出去。
她學的醫術,主要是針對刀劍外傷的。
予歡這才對陸逸塵道:“我都不知該對你說什么了。
陸逸塵看向予歡,“你別擔心,我保證淳哥兒服下藥后,便會退燒。”
予歡還是對陸逸塵說了聲謝,盡管這謝顯得有些輕薄。
翌日秦王和梓雋沒回來,不過卻有關太子的消息一樁樁的爆發出來了,太子似乎提前聽到風聲畏罪潛逃了。
但太子那樁被壓下去的倒賣鹽引一事先被翻了出來,接著太子賣官之事爆發出來,牽出的人員眾多。
接著太子貪墨賑災銀一事,以及太子被禁足期間,派人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的事一并都爆發出來。
龍顏大怒,夏帝在朝堂上就嘔出一口血,隨即就下了廢儲詔令,直接將太子貶為庶人。
到了第三日,秦王父子倆都未回秦王府。
到了第四日,皇孫秦王世子在一處找到太子,不想太子卻已畏罪自盡了,整個夏京震蕩,那些擁護太子的人一時惶惶自危。
是夜
數日沒回府的裴梓雋,這才帶著滿身疲憊終于回來了。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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