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雋的眼尾染了幾分薄紅,“你說什么?恭喜?”
心頭忽然泛起絲絲刺痛,他很想很想問問她,她難道就不吃味嗎?
她怎么還能說出恭喜二字?
予歡看著面前年輕的那張清絕容色瞬間散去幾分春,心下喟嘆了聲,不由柔聲道:“好好,我不說了,真是,就一句玩笑而已!
你還沒用早膳吧?走吧我們回去用早膳。”
說著,予歡去拉他的手。
然而,裴梓雋卻退開一步,“你說玩笑?”
她就這么不在意他,面對這樣的事,她還能玩笑出來?
梓雋心里的刺痛蔓延,只覺得難受的厲害。
他的手寸寸卷成拳,他很想問問她,她的心里到底有沒有他。
是了,他問過她幾次,她都未曾對他過愛之一字。
也是,是他一直在強迫于她。
而她一直都是被動的!
也是,這次是他將她騙回來的。
不然以她這種性子,她得知他的身份,定是死也不會回來。
她如此的明智,知道他不會放她離開,她才不得不為兒子留在她身邊的。
一時間,梓雋只感覺心腔里都是委屈,眼底都泛出了紅。
予歡見此,有些無奈道:“怎么了,難道你讓我哭給你看?還是讓我鬧給你看嗎?”
她搖了搖頭,真是,都是做爹的人了,還如鬧脾氣的孩子似得……
“你就這么……”梓雋感覺有些窒息,咬咬牙,“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說完,梓雋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怕再不走,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他不想惹她生氣。
予歡矗立在原地,望著那道如秀松勁柏的身影漸行漸遠。
漸漸地變成了這個深秋初冬……
莫名的感覺有幾分凄冷,予歡攏了攏肩頭上薄薄的披風。
文脂跟著難受,“二爺好像傷心了!”
不見予歡接話,文脂又忍不住道:“主子,二爺生氣了……”
又沒等到予歡說話,文脂嘆了口氣,忍不住道:“您,您明知二爺想聽什么,可您這又何苦?”
予歡輕笑了聲道:“那我要如何呢?美人兒是送給他的,碰不碰全在他!”
文脂腦中一清,忍不住道:“可是二爺明顯就希望您表現的在乎他些。”
予歡緩步往而行,望著遠處湛藍天際,淡聲道:“怎么表現呢?難道要我耍性子,還是要愁眉苦臉?
亦或是要哭哭啼啼?別說我做不來,就算我做的來這些,那這次我如他的意了,下次呢?下下次呢?
耍性子,苦臉,哭啼的次數多了就惹人嫌了,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予歡唇角掠過苦澀,“既然大家都身不由己,不如都冷靜對待。
是,他現在是對我一腔赤忱真心!”
“我也知他現在千好萬好,也知他此刻心如冰壺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