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嫆說著故意一頓,打量著裴懷鈺的神色。
她成功地在裴懷鈺臉上看到了顫動,以及手指握緊的一面,知道他在生氣,心里冷笑了聲,她站起身,對夏姜微微福身,“妾先告退。”
待她一走,夏姜當即道:“有什么要事?”
裴懷鈺將心中翻涌的巨浪強自壓下,“事關秦王府世子之事……”
夏姜心中早有成算,面色嚴肅,“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自有人會坐不住,我們不要引火燒身!”
裴懷鈺聞深以為然,“主上所極是。”
夏姜面色卻嚴厲了幾分,“你總算是沉穩多了,不過管好你夫人,她太急了,不要讓她壞了我們大計!”
他勸沈婉嫆的耐心告罄,如今他發現沈婉嫆越發目光短淺。
可和她說了太多,沈予歡一回來,她便亂了陣腳。
裴懷鈺聞凝肅頷首,待他一離開,夏姜靜坐了片刻,這才幽幽的道:“女人啊……”
他嘲諷地輕笑了聲……
“有意思,時間真是好東西,能夠看清很多丑陋不堪的東西。
也能讓自己活的更清醒,更理智,這人呢,認真說起來都挺自私的!
接下來,孤再看看女人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片刻,空氣里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主上是太閑了,如此,主上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有些虛假的東西,別人騙孤,孤騙騙別人就算了,難道孤真要自欺欺人不成?”夏姜說得自嘲。
他對沈婉嫆不是沒有動容過,可那也僅僅是動容。
可在這漫長的等待中,他清晰地看到了很多東西都變了味兒,再多么的美好也都褪了色。
只覺更加的孤獨……
如此也好……
而裴懷鈺這邊,他一離開蘭熹院,面色便沉了下來,對身邊的隨從低低吩咐,“讓人盯住夫人和少爺,切記不要靠蘭熹院太近。”
裴懷鈺緩步而行,曾經被他忽略的細節一幕幕在腦海中走馬燈般地掠過。
尤其是兒子盛哥兒,他總在自己面前,他從未多留意。
可現在恍然發現兒子的五官與主上有些相像。
裴懷鈺想起十一年前,是在他醉酒之時沖動之下要的沈婉嫆。
具體她是不是處子之身,他已然沒了印象。
然而,次月,沈婉嫆便有了身孕。
當時自己歡喜不已,更沒有去猜疑什么。
而生產之前,她與自己在一起時不甚跌倒,提前二十多天生的。
種種跡象讓他背脊發涼,裴懷鈺一張臉迸發出猙獰之色,咬牙一聲,“賤人!”
裴懷鈺一個轉眼,看到嬌小纖細的身影一閃而過躲在了涼亭后。
他目光瞇了下,腳步一轉,便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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