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歡走到榻前坐在邊上,先是問了問文脂的身體如何。
文脂自是報喜不報憂的,肯定不會讓她擔心,只說沒事。
予歡心里清楚,受了皮肉之苦,定是需要養上一陣子的。
轉而道:木丹呢我以為你們會在一個房間。
文脂看了予歡一眼,她也沒想到醒來果然在二爺的地盤上,她差點又暈過去。
二爺果真出必行,可他的心思越是明顯,她越是不安。
都是我不好,就少問了一句,我哥也是,買了房子不說將房契給我。文脂內疚地道:等等不如請如云或是如影去找我哥一趟拿上房契。
這怎么能怪你我以為最快也得和他們交涉一年半載的,哪里知道這么快予歡握住文脂的手,安慰她,你安心養傷,等下我就派如影去取一趟,待房契拿回來,我們就搬家。
予歡也覺得如今和在裴家不同,倘若被人知曉了她在梓雋這里,不知要被人說成什么。
文脂聽她說取回房契就搬家,一下安心了點兒。
她想,只要二爺少見主子些,念頭也就淡了。
昨晚她感覺到二爺變化十分明顯,那眼里對主子的覬覦,她看得膽顫心驚。
予歡見文脂憂心忡忡的模樣,便誤以為她是為孩子發愁。
有個好消息你聽不聽
文脂疑惑看她,見她眉眼明麗:什么好消息
沈予歡的手撫在小腹上,臉上溢出一抹溫柔,柔聲道:我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了。
予歡含笑看著她道:本以為是個無解的局,不想竟是柳暗花明的一局,看來這個孩子是個福大命大之人。
文脂雙眼倏然張大,須臾才不可置信地道:真,真的
隨之,文脂喜極而泣,她的心都是小主子被留下來的激動,有些語無倫次。
太好了,太好了,誒呀,得請個穩婆,還有得抓緊給小主子做些衣裳和鞋子,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兒呢。
那就男孩女孩的衣裳鞋子都多做一些好了。
看你,急什么,又不是馬上就生,你想得遠了,孩子出生早著呢,你先養好傷再說。
予歡的眼角也有些濕潤。
文脂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笑著道:我替主子高興,主子總算是有了點盼頭。
只是她說著說著,臉上的喜色逐漸褪盡。
又有些急切地道:主子有主意應對二爺了……
梓雋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的事兒了。予歡聲音輕快地道。
文脂愣愣地道:二爺不介意
予歡沒聽出文脂的弦外之音,還是他勸我留下這個孩子的呢,這次我能和離得這么順利,可以說都是梓雋的功勞!
若不是他用這次護駕之功換得我和離,只靠我們,恐怕一年半載都是快的。
文脂不敢置信,滿腦子都是二爺竟不介意主子沒了清白,也不介意給別人養孩子。
可是看著主子那雙水潤的眸里明耀生輝,閃爍著歡喜的光芒,都是生氣。
她陷入天人交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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