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莉的眼里蒙上一層淚花。
“媽媽,你不要激動。”費威忙安撫趙莉,在她手上拍了拍,“你是一個病人,情緒不能變化太大。”費威將目光落在趙旻臉上,乞求她能原諒自己的母親。
趙旻粲然一笑,“老董事長,您想多了,我雖然受了點委屈,但‘金禾’歷練了我,讓我懂得了進出口貿易的基本知識。”
“要不是從‘金禾’出來,我也不會被逼上絕路,開辟出進口珠寶玉石這條路。”
“因此從這種角度上講,我還應該感謝您呢,也許您那時就看出了我是一個很能干的苗子,知道我會干出一番事業,但缺乏風雨的捶打,所以您破釜沉舟,故意把我逼走的呢。”
趙旻說完做了個鬼臉,調皮地朝趙莉笑笑。
趙莉見趙旻不僅沒有怪罪自己,相反還為自己開脫,眼淚無聲地滴落下來,她側身對費威說:“威威,媽媽錯過了一個好苗子,你可得厚待趙旻,把她請回‘金禾’吧,不能只讓她當個總裁助理的虛名,你得讓她成為分管外經貿的副總經理。”
費威瞄了眼趙旻,怪聲怪調說:“媽呀,我早就三顧茅廬了,可是人家不稀罕咱們‘金禾’,硬要自己闖出一片新天地,結果就被她闖出來了。”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趙旻的擔憂終于到來了。
十月一日小長假期間,邊合區再次迎來井噴式繁榮,每天來游覽購物的游客破萬,商服區的幾條商業街人滿為患,摩肩擦踵,儼然北京的王府井大街。
商戶們忙得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因為許多自駕游的游客,不按常理出牌,一些人的房車停在邊境線上的阜綏鎮,或者停在邊合區院門外的道路兩旁。
自駕游的人早早就進入邊合區,太陽落山了還流連忘返,迫使那些商戶不敢關店門拒客。
7天小長假,“旻信”公司凈賺了700萬,平均每天100萬。其他商戶也賺得盆滿缽滿,基本將庫底商品售罄。
趙旻提前做了預判,為十一小長假儲備了充足的貨源,但仍全部售空,巨額的利潤讓她感覺不很真實,云里霧里的漂浮感,令她深深不安與惶惑。
終于,趙旻的擔憂變為現實。在經歷十一小長假井噴式的繁榮過后,邊合區的銷售形勢出現了過山車式的下滑。
而且下滑的速度極快,屬于斷崖式的下滑。
短短的一周過后,商服區的游客便銳減了30%,而且還在不斷銳減。
此消彼長。在趙旻的實體店走下坡路的同時,田淼的網絡直播賣貨,銷售額卻噌噌增長,她原來一個月能凈賺四五千元,可現在卻能凈賺七八千元了。
商服區銳減的游客,引起了穆青和余梓賢的注意。開始,他們認為是十一小長假井噴式繁榮后的短暫市場疲軟,是附合市場發展規律的。
可一周后是這樣,兩周后是這樣,3周后進入月末,商服區的銷售不僅沒有回暖,卻還在不斷地下跌。
他倆去找費威,提醒她要引起重視,不然邊合區有可能又會重蹈覆轍,跌入谷底。
費威將情況與武平進行了匯報,他也很著急,連續幾天蹲在邊合區,帶領芬河市商務部門和海關等部門,與費威一起,召集邊合區幾個懂得經濟和外經貿的中高層,商量了幾次,也沒找到問題的癥結。
可是壞消息卻接踵而來。
這天臨下班前,余梓賢將一份經濟信息通報,放在了費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