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溪苑。
傅凌鶴在書房里處理工作,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他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往云箏的房間走去。
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傅凌鶴的腳步聲被完全吞沒。
他輕輕推開云箏的房門走了進去,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銀白。
云箏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蹙,手指無意識地抓著被角。
傅凌鶴在他的床邊落了座,輕輕拍著她的后備安撫,目光落在她頸間貼著創可貼的位置。
傅凌鶴伸手想要觸碰,卻在即將碰到時停住了,他擔心自己會把她弄醒。
月光下,云箏的睫毛輕輕顫動,像是要醒來一樣。
傅凌鶴收回手,輕輕替她掖好被角,他的動作很輕,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品。
傅凌鶴靜靜地在床邊佇立了片刻,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他的目光始終未曾從云箏的臉上移開。
傅凌鶴站在床邊,看著云箏不安的睡顏,喉結輕輕滾動。他轉身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走向走廊盡頭的浴室。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他的身體,傅凌鶴閉上眼睛,腦海中卻全是云箏頸間那道傷痕。三天前在周氏集團頂樓,他失控的樣子讓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傅凌鶴,你永遠學不會溫柔。"云箏的話在耳邊回響。
他關掉花灑,擦干身體,換上干凈的睡袍。回到云箏房間時,她已經翻了個身,被子滑落了一半。傅凌鶴輕手輕腳地上床,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入懷中。
云箏身上有淡淡的茉莉香,那是她慣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傅凌鶴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感受著她平穩的呼吸。她的身體很軟,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讓他不敢用力。
"嗯......"云箏在夢中輕哼一聲,往他懷里蹭了蹭。
傅凌鶴的身體瞬間僵硬,隨即又放松下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樣。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這一夜,傅凌鶴睡得格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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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時,云箏已經醒了。她發現自己躺在傅凌鶴懷里,愣了一下,隨即想要掙脫。
"別動。"傅凌鶴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讓我再抱一會兒。"
云箏僵在原地,她能感覺到傅凌鶴的心跳,沉穩有力。他的手臂環著她的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今天帶你去個地方。"傅凌鶴松開她,坐起身。
云箏看著他走進浴室,有些茫然。傅凌鶴很少這樣溫柔,讓她有些不適應。
一小時后,車子駛出市區,沿著盤山公路向上。云箏看著窗外的景色,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哪?"
"溫泉山莊。"傅凌鶴握著方向盤,"那里的溫泉對傷口愈合有好處。"
云箏摸了摸頸間的創可貼,沒有說話。她知道傅凌鶴說的是三天前的傷,那是他失控時留下的。
車子停在山頂的別墅前,傅凌鶴下車,繞到副駕駛替云箏開門。他牽著她的手,帶她走進別墅。
"先去換衣服。"傅凌鶴遞給她一件浴袍,"我在湯池等你。"
云箏走進更衣室,換上浴袍。
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有些蒼白,頸間的傷痕已經結痂,但依然醒目。
她走出更衣室時,傅凌鶴已經在湯池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