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個?”
傅聞州沒來由地感覺煩躁,“你就這么在乎肚子里這個野種?!別人隨便說他兩句你都要生氣?”
啪!
顏黛反手就甩了傅聞州一記耳光,“他不是野種!”
“他是我和談溪云的孩子,我和談溪云是名正順、法律承認的夫妻,我的孩子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個屁!”
傅聞州被這一耳光扇得上了火,一把扯過顏黛手里的早教書撕了個粉碎。
彩色書頁如通雪花般落下,將他眼底翻涌的慍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遮掩在紛亂的紙片背后。
“顏黛,你這么寶貝這個孽種,不就是指望談溪云那個活死人還能醒過來嗎?我告訴你,他醒不過來了!”
“他這輩子都只能像個廢物一樣躺在床上,而你,還有你肚子里這個野種,遲早都得認清現實,你們只能待在我身邊!”
“我討好我,我就能讓他生下來,你惹惱我,信不信,我讓他連看這個世界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你這個瘋子!”
顏黛看著傅聞州因嫉妒和占有欲而扭曲的臉,只覺得無話可說。
她雙眼泛紅,死死瞪著傅聞州,里面寫記了厭惡和憎恨:“傅聞州,你就只會靠關著女人,咒罵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來彰顯你的本事了嗎?真是可悲!”
“可悲?”
傅聞州被這個詞刺中了敏感的神經,他一把抓住顏黛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蹙眉。
“好!既然你還有心思看書,還有力氣跟我頂嘴,看來是我給你的自由太多了!”
他厲聲朝旁邊的管家喝道:“從今天起,沒收夫人房間里所有的書,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臥室一步!把她給我帶上去!”
“傅聞州!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傅聞州用力甩開顏黛的手,對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立刻上前,半強制地將顏黛帶回二樓臥室。
厚重的房門再次落鎖,顏黛連最后一點自由也失去了。
傅聞州控制住了顏黛,心里卻不好過。
和顏黛發過脾氣之后,他內心像破了個大洞,連眼神也變得迷茫起來。
腳下是狼藉的碎紙,客廳里死寂一片,只剩下他紊亂的呼吸聲。
最終,他煩躁地扯開領帶,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烈酒,直接對著瓶口灌了下去。
他不明白,談溪云都已經是個活死人了,顏黛為什么還是忘不了他。
究竟還要他怎么讓才好?
辛辣的液l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心頭那股無處發泄的悶火,和一些連他自已都不愿承認的,看到顏黛維護那個孽種時的刺痛。
夜色漸深。
傅聞州獨自坐在昏暗的客廳里,腳邊已經空了兩個酒瓶。
醉意朦朧間,客房門被輕輕推開。
林茵穿著單薄的睡裙,雙眼緊閉,雙手摸索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因為看不見,她不小心被地毯邊緣絆了一下,整個人驚呼著向前摔去。
傅聞州雖然半醉,反應仍在,快步起身扶住了她。
“你怎么出來了?我不是說過不讓你隨便亂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