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正在旁邊沙發處理著公務,這兩天霍斯禮不在,新項目的工作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付蓉櫻到底是新來了,雖然通過初步考核,但很多事兒還得練。
擔子基本都壓在他身上,何旭最近也是忙得有些身體轉不動了。
霍斯禮出去他是想去追,提醒他還需要住院觀察下。
結果愣是也沒一下子追上。
最后硬生生睜大眼睛看著霍斯禮進了電梯。
“霍總!”不過萬幸,最后一秒還是趕了上。
何旭加速跑來掰住電梯門,也走了進去。
電梯往下運行,兩個男人對視臉色都不佳,望著霍斯禮那張蒼白但更顯木然的臉,何旭張嘴想勸,眼睛有點酸,愣是沒張開。
黑色庫里南沉默地行駛在通往警局的路上。
抵達后,提供證件,領走了當時事故現場殘存并被及時發現保留的一些衣料和發絲。
但由于被燒毀僅剩不多的斷發并不存在毛囊部分,無法做dna檢測。
警員負責任地交代了一些事,目光掃過霍斯禮緊緊抱在懷里的那個裝有衣料發絲的密封袋,又看了看兩人,不忍道:“請節哀。”
何旭望了眼霍斯禮,先出去開車。
霍斯禮坐上后座,沒說去哪兒。
何旭正要問,聽見霍斯禮淡聲道:“回瑞康醫院。”
這個語氣……
何旭有些心驚,下意識透過車內后視鏡看了眼坐在后座的霍斯禮,便看見霍斯禮表情木然,冷靜得可怕。
忙應聲:“是,霍總。”
“小陸你,你說什么?”
與此同時,霍家老宅南苑,聽見陸修遠說姜沁車禍喪命,霍斯禮現在在瑞康醫院住院,質問罪魁禍首是不是她的袁蓮清完全懵了。
“阿姨,我沒在和您開玩笑——斯禮現在我家醫院住院,前天下午的事,斯禮沒醒,我一直在醫院陪護他,不敢往外說,怕你們不安分亂傳,惹了老太太傷心。
“但是今天斯禮醒了,拜托我查車子的事,這件事,我想,我作為斯禮他兄弟,現在也有些資格插手——姜沁,你兒媳婦,死了。”
“是不是你所為?”陸修遠說著話,逼近一步,眼睛因為氣憤在發紅。
他個子高大,袁蓮清為了接待他,剛才又讓不少傭人都離開,只留下一個信任得過的女傭在旁邊,本來是要給他端茶送水。
誰知這會兒卻令自己陷入困境。
“你,你別再靠近!你別嚇阿姨…!”
陸修遠到底是個生得高大,又瞧著就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袁蓮清被那雙發紅的眼逼得瞳仁猛顫,影子籠罩著她,讓她本能感到害怕。
尤其還再次聽見陸修遠說什么姜沁死了,手里拿著的花枝更是猛一下掉在了地上。
陸修遠看了眼掉在地上的花,抬眸卻仍舊盯著袁蓮清,但步子往后撤了幾步。
“不是你。”男人肯定的語氣道。
身為一名醫生,雖然不是心理科,可了解人體各個構造。
清楚人若是撒謊,會是什么反應。
“所以。”陸修遠臉色更冷了,“是你的假兒子?”
袁蓮清臉色發白,“你,你說什么?!”
霍馳深不是她親兒子這件事,只有霍家家里幾個長輩和她與丈夫霍誠正才知道。
按道理,霍斯禮本人都該是不知道的,所以這事,眼前這個姓陸的年輕人怎么會知道?
但這會兒的陸修遠顯然沒心思和眼前這位磨磨唧唧彎彎繞繞。
深深看了眼,陸修遠掉頭就走。
霍馳深在南霆赫家的安誠私立旗下療養院療養。
很不湊巧,陸家和南家并不像是外界傳聞那樣是對手,而恰恰相反,其實是世交。
而后頭看著陸修遠被點燃了似地氣沖沖往外走,袁蓮清再反應遲鈍,平時再張揚跋扈,這會兒自然也能反應出剛才陸修遠說的不是假話。
頓時臉色也是慘白,嘴唇都打起哆嗦。
所,所以……姜沁,死了?姜沁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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