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沒計較,但霍斯禮想要過去的行為仍舊得不到支持。
“請您節哀,但也請您諒解我們的做法,過去會傷到您,人已經去世了,活-->>著的人就不要再有事了,還請您好好生活下去,等火徹底熄了,安全了,我們會讓您過去。”
旁邊的交警輕聲說道。
何旭抬頭看向霍斯禮,霍斯禮目光始終落在警戒線之內的車輛殘骸上。
周圍有風,一吹,殘骸上火勢又加大。
旁邊很多植被,這條公路通往墓園,是明確劃分為偏僻的道路,平時走這邊的人很少。
旁邊的人對準冒起的火苗,用滅火器滅掉,火苗再次復燃,再被滅掉,如此反復,時而有零件爆破一般從里邊炸飛出來。
霍斯禮緊緊盯著眼前,將一幕幕收入眼底
用力到眼睛發疼發酸,忽然眼前一陣模糊,再用力去看,什么也看不見了,頭腦一陣眩暈鈍痛,向后栽去。
“霍總!霍總!(誒!同志!帥哥!)”
“快打120!估計是受刺激血壓出問題了!快!”
“都說了,要在后邊就安排人告知,不準開進來,封鎖區域再擴大一百米,不能看見這場面!”
……
霍斯禮醒來時,耳畔還殘留著先前暈倒時聽見的聲音,焦急的、懊悔的、擔心的。
他撐身從病床上坐起,習慣性先看了看四周,發現病房里只有自己一個人。
墻上掛了一個鐘,這會兒顯示十點。
但明顯房間里明晃晃的。
不是晚上十點。
“醒了?”
剛后知后覺發現胃部疼痛異常,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緊跟著一道被大腦判定為熟悉的男音響起。
若是以往,霍斯禮會蹙眉,但此刻,他敏銳地發現自己此刻毫無情緒波動。
事實上若是此刻霍斯禮眼前有張鏡子,他便能看見自己此刻是如何駭人的一張蒼白臉色——那五官仍舊是英俊帥氣的,可透著濃濃的病態般的蒼白。
陸修遠將手里裝有溫白開的一次性塑料杯和一包醫用棉簽放到床頭。
“醒了就好,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
說著話,男人瞅了他一眼,似是已經習慣地坐到病床邊的陪護凳上。
下巴指了指水杯,“醒了就先自己喝點水,直到現在是什么時候了嗎?”
霍斯禮好像終于找到了一點情感反應,劍眉微微蹙了蹙,但很淺的程度。
陸修遠無疑也是注意到了霍斯禮的不對勁,話在嘴里打了個轉,那副企圖讓霍斯禮高興些逗逗對方的語氣也收了收。
轉而嚴肅說出來:“現在已經是你昏倒第三天的上午十點。”
霍斯禮微微一怔。
陸修遠話沒結束,繼續道:“你前天下午昏倒到現在,就沒進餐,一直靠給你輸的東西維持到現在。”
“別的我也不想多說,總之,你先喝點水,然后我讓人送點青菜瘦肉粥什么的過來,你先吃點流食,好消化的,恢復下腸胃功能,當務之急,是你先把自己給穩住。”
說著話,陸修遠又看了霍斯禮一眼。
眼眶卻明顯也有些發紅。
轉頭的功夫,陸修遠低聲說了句什么,霍斯禮沒聽清,也沒心思問。
轉頭看了陸修遠剛才示意他喝的水,伸手去拿,才發現自己身體格外疲軟。
塑料杯很輕,裝了水也不如尋常一個有點厚度的玻璃杯。
可這會兒握起來,竟然費力。
顫抖著將一杯水喝完,送的餐也到了,陸修遠站在旁邊看了看霍斯禮,搖了搖頭,便要走了。
誰知忽地,就被叫住。
“修遠,你先聯系人幫我查下那輛車。”
陸修遠微抿唇回頭,嘆了口氣,望向病床上的霍斯禮,表情很復雜。
“出事的那輛車是吧?我,我當天就找關系幫你查過了,那車啊,是套牌車。”
套牌車。
這個詞霍斯禮自然清楚其包含怎樣的含義——那是不法分子通過偽造和非法套取真牌車的號牌、型號和顏色,使本不合規合法獲取的車,變為假“合法”的一種車。
而意識到這,霍斯禮因為陸修遠這話開頭那小半句亮起的眼中光,一下子滅了。
套牌車的這種行為早已被國家堅決禁止。
而且據他所知,這種操作……
霍斯禮灰暗的眸色里逐漸聚集起厚重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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