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顏只聽進去了前半句。
她的命是清姨救的,為了盡快完成遺愿,讓清姨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她無所謂付出,嫁給薄津恪的時候,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薄津恪卻不打算告訴她,發動引擎,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
“有些事,知道得越多越危險,你想要在商界有一席之地,我答應和你合作,除此之外,別問太多。”
一句話,熄滅了許時顏所有的試探。
知道薄津恪不可能告訴自己,許時顏撇了撇嘴,沒再多問。
可惜,她本來也不想問盛家的閑事,但涉及到清姨和瓊州島,她就不得不多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薄津恪只認為她是為了利益才想方設法和他聯姻,卻不會想到,她即將要做的事,恐怕會影響整個盛家。
也許她遲早有一天會和薄津恪站在對立面,到那個時候,誰才會是最后的贏家?
面對挑戰,許時顏從來不會畏懼,也有自信。
可想到這個問題,許時顏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解決了。
許時顏想到之前薄津恪滿身是血的模樣……
整個盛京,還有什么事能讓薄津恪狼狽到這個地步?
找到這個原因,或許就能掌握薄津恪身上的弱點。
心里這么想,許時顏胸口卻莫名有些發悶。
大概是在瓊州島見證了太多生死,也見證了太多哭泣和憤怒,連帶著她整個人,也對受傷的人抱有過多的憐憫和不忍。
薄津恪送許時顏到了酒店,里面依舊在觥籌交錯,笑晏晏,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
沒人知道,一個小時前有炸彈險些在頭頂炸開。
許時顏剛要下車,薄津恪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按照你現在的能力,想必網絡上對你的風評也能漸漸好轉,如果你想,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告訴所有盛家人,關于我們聯姻的事。”
許時顏一怔。
之前薄津恪不是還說這件事只能讓爺爺和盛之俞這些直系親屬知道嗎,怎么忽然改主意了?
估計之前是對她在外的形象有所顧忌,現在她是得到了云裳獎的設計師,這個身份擺出來,怎么說怎么好聽。
“好啊,那就挑個良辰吉日。”
許時顏并未反對,給薄津恪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提著裙子下車,步入會場。
看著許時顏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在視野里消失,薄津恪這才收回目光。
過了幾秒,薄津恪拿出手機,給秦淮硯打去了一個電話。
“讓手底下的人去瓊州島,查許時顏離開前接觸過的人。”
此時的秦淮硯無所事事,正在酒吧和女人聊騷,猝不及防接到薄津恪電話,忍不住“嘖”了一聲,滿臉不悅。
“許時顏一個女孩子能接觸誰啊?你難不成怕她給你戴綠帽,怎么整天疑神疑鬼的。”
“你說什么?”
低啞的嗓音平淡輕緩,卻讓人不寒而栗。
秦淮硯渾身一個激靈,從微醺的狀態中驟然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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