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縣的軍營中,飄蕩起大米飯的香味。
整個軍營的漢子,都拿著碗盯著面前的鍋。
伙夫掀開蓋子,白色的霧氣帶著大米的香味,從鍋中溢出來,軍士們看著純白色的米飯,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只是前面排隊盛飯的隊伍還長,后面的士兵閑著也是閑著,就這么捧著碗在隊伍里閑聊起來。
“昨晚我們闖入縣衙的事情,長官們真的不追究嗎?”
“聽聞上面來了一個大官,直接免了我們的死罪!”
“什么大官,這么厲害?”
徐禮正的聲音從眾人身后傳來:“是西北道的總指揮,徐靖、徐總兵。
他體諒我們丘縣軍營中的戰士們的艱苦,也知道大家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上面的官員,貪墨了朝廷發給丘縣的軍餉。
徐總兵會把那些人揪出來的。
徐總兵還說了,昨晚的事情不僅不會處罰大伙,每一位士兵都可以得到三斗糧食的補償。
大伙應當相信徐總兵,相信譚守備,眼前的難關我們大伙一起度過!”
徐禮正不愧是軍師出身,知道如何安撫人心。
他用幾句大白話,掃清了將士們心中的最后一絲懷疑。
畢竟像眼前這樣白花花的大米飯,有的士兵們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吃上一口。
這么好的伙食,實在是容易讓人聯想到斷頭飯。
隊伍中響起士兵們的驚呼聲:“三斗米,全都是眼前這樣的稻米嗎?”
徐禮正肯定回答:“對,三斗全部都是稻米。”
隊伍中先是一片歡呼,后面漸漸有哽咽聲傳來,逐漸蔓延成片。
將士們這是喜極而泣。
徐禮正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他明白將士們的心情。
丘縣的士兵們真是太苦了。
打飯的隊伍在一點點往前,將士們離開的時候都端著熱乎的米飯。
剛才嘈雜的軍營逐漸安靜下來,沒有什么事情比吃飯更重要!
徐禮正長舒了一口氣。
他清楚地知道,直到這一刻,昨夜的嘩變才算徹底平息下來。
徐禮正回到軍營主帳篷中,這里變成了徐靖臨時的辦公地點。
徐禮正:“回稟徐總兵,將士們都已經安撫好了,伙夫也已經煮好了第一批米飯。”
徐靖點點頭,“你也來吃飯吧,后面我們邊吃邊商議!”
徐禮正注意到右邊擺放著一處餐盤,上面是一碗白米飯、一勺子豆醬和一碟子兔肉悶干菜。
再看左邊,譚守備正毫無形象地在那里吃著同樣的飯菜,絲毫不顧及自己在上官面前的顏面。
徐禮正也不再推辭,端起碗飯就開始吃。
這個時候譚守備的筷子習慣性地往他碗里掏著,夾走了一筷子干菜。
譚守備:“徐軍師,你快和徐總兵說說,這邊周圍幾個西戎部落的關系,還有他們與我們交易的一些細節。”
徐禮正防備地把自己的碗挪遠一些:“總兵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徐靖:“周圍西戎部落的數量、兵力、習慣、還有當初你們交易俘虜的一些細節。”
徐禮正想著昨夜自己連賬本都交上去了,丘縣是個什么情況徐總兵應該清楚,他應當不會追究他們和西戎部落的互通。
于是他一五一十答道:“丘縣周圍有三個小心的西戎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