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翔“周老弟,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他們二人兜兜轉轉來到守備府的客房。
周守備:“別廢話!等下我先進去,若那位大人答應了你借糧食的請求,自然會招呼你進去!
在此之前,你別多問,也別多看!
把自己的嘴巴、眼睛都閉起來。
你記住了,若不是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我絕不會帶你來這里。”
譚翔看著周守備凝重的神色,下意識收斂了他的情緒。
周守備越謹慎,才越顯得這件事情靠譜。
難道說周守備身后的客房中,真的住著一位大人物?
寧明歌這個時間并未梳洗,而是在整理今日從周守備那里得到的賬目。
紫荊關糧倉中的數字與朝廷每年下發的數字相差太大。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城池。
西北光一個郡下就有三十四個縣城,若每一個都像紫荊關這樣,那戶部貪墨的軍糧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這批糧食的歸屬,又去往何方?
是有人在豢養私兵,或者是流入了關外?
寧明歌也說不清楚,這兩種情況哪一個更可怕!
守衛在寧明歌院子外的暗衛來報,周守備帶著一個陌生男子來了她院子外。
那男子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是臨縣的守備譚翔。
寧明歌:“臨縣的守備?”
因為有了準備,周守備遞來消息沒多久,就得到了寧明歌的接見。
周守備:“深夜打擾徐夫人,實在是抱歉。
只是情況緊急,還請徐夫人莫要見怪。
我臨縣的一位好友,聽聞徐夫人有大能耐能弄到糧食,連夜找到我這邊,想向徐夫人買一批糧食。”
寧明歌猜測,事情絕不會像周守備說的那樣簡單!
于是她假裝慍怒道:“周守備你莫不是瘋了!
這種掉腦袋的事情,竟宣揚到人盡皆知!
你怎么不索性去外面貼了告示,通知全城的百姓!”
周守備被罵得一句都不敢頂嘴,只是最后附和道:“是是是,徐夫人罵的是。
我也知道徐夫人不是為了錢財,是眼看紫荊關的軍民們日子都過不下去了,才開的這個口子。
隔壁丘縣的情況更嚴重,您那么有善心的人,為了丘縣的百姓,可否再出手一次?”
寧明歌:“還不肯說實話?
周守備不必給我戴高帽子。
我一是看在那一箱金子,二是手中正好有這樣的方便。
如今你貿然帶人到我這里,是壞了規矩!
為了永遠守住這個秘密,周守備你猜我會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個屋子?”
說著寧明歌身后,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跳出幾個蒙面人,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輩。
周守備身為武將,雖有一拼之力,卻不敢動手,他緊張解釋道:“徐夫人恕罪!
丘縣嘩變了。
我那兄弟也是走投無路了。
要么命人通知徐總兵帶人去圍剿,那將會有無數將士流血犧牲。
將士們的刀尖還沒刺向西戎人,怎么忍心對自己人動手。
所以我才想到來求您。
徐夫人若能同意再弄出一批糧食來,對大家都好。
您也不想徐總兵剛一上任,就遇到手底下的士兵嘩變吧?”
周守備明白,大概是自己最后一句話說到了徐夫人的心里。
她臉上慢慢有了思索的神色。
周守備繼續鼓動道:“我的懷里,有送給您的謝禮。
事成之后,丘縣的守備愿意獻上同樣多的金子。”